苏琼无语,“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装嫩呗!”
顾瑜撇头不语。
顾瑾轻咳一声。
苏琼黑脸了。
大商男子成年寻常戴冠,少有像苏琼这样一直戴发带的。
被人说作装嫩都是很正常的。
而苏琼一直戴发带的原因也仅是发冠过重,他实在不喜。
但本来无心这事,却被人说是这样,确实堵心。
“你爱要不要!”苏琼气急败坏道。
顾瑜勉强接受,夺过了苏琼的发带,面色狰狞地穿戴好,完了,大有一副跟自己的清白说再见的绝望样。
苏琼无语。
搞得好像我不注重自己清白似的。
她不禁想到城中三人看到后的样子,一脸绝望。
……
这是第八日。
小主,
孟端月今日并未去城镇中转悠,而是去找孟伍臣。
那中年男子依旧在账房里拨弄着算盘,对孟端月的拜访见怪不怪,只是礼貌询问,“小姐,您有什么要事?”
孟端月神色不明,冷声道“孟管家,孟府的账你最是清楚。”
孟伍臣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她,“小姐是觉得这账出了问题?”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在成功说服谢矜他们之后,她似乎打通了七窍八脉一样,行动愈发张弛有度、井井有条,也经历了一阵反省。
认识到治城一事上,她终究是少了经验,少了可信之人。
她人脉少,阅历少,恐识人不清。
而在她现今认识的人里面,唯一有为她所用可能性的人才,也就只有这一群神经病主人里面依旧活得精彩的孟管家。
原因有许多。
一是他的身份。
孟伍臣是孟府世代家奴,忠于孟府,向来是主子要做的事,从不过问,也不分对错,只是安心做他手上的事。
天生忠奴一位。
二是他的手段。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喜欢自己动手却不善后的人,善后的工作往往交给一直从小侍奉自己的孟伍臣。
母亲也只是不会打理、贪图享乐的人,更别说那个沉迷女色的草包兄长。
于是,孟伍臣可以说是掌握了实质上的孟府大权,他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都是由他经手。
第三,就是年幼时,他对我们母女暗里的关心。
孟端月虽然那时年幼,不知情他为什么要顺从人渣父亲,但也凭着小孩天生对善恶的敏感作出反应。
她只是不解与隐隐的依赖。
所以,她来找他,故意诈他,看他是否有掌控的可能性。
孟伍臣表现得十分从容,既不惧怕她的打量,也不急着回答她的质问。
他只是轻叹一声,“小姐,您的试探过于拙劣……”
孟端月心中暗自一惊,面色不显,依旧带着那点压迫感,冷声道“试探?孟管家或许多思了。”
话落,屋中似凝滞一瞬。
那将近半百的男人眼神忽变犀利,带着那常年掌权以来积累的压迫感袭来,如车轮一般轻易碾过孟端月的气势,冷声道“孟小姐,恐怕您忘了一件事。”
“要想成功诈人,您的话最好真假参半,逼问也得张弛有度。”
“还有……您的气势绝对不能输。”
“这是您唯一无法短时间内可以克服的致命点。”
孟端月微微冒出冷汗,抿唇不语。
但半晌沉默后,她也意识到一个道理,在一个掌权的聪明人面前,尤其在一个立场中立的聪明人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诚布公。
她深呼一口气,直言道“那孟管家的意思呢?”
“帮我?还是不帮我?”
孟伍臣看着面前与她生母乔折枝八分像的脸,眼底复杂,不禁回忆起当年的初遇。
那时的他生来就是孟府家奴,只会听从那喜怒无常的嫡出小少爷,跟着他四处招摇,四处善后。
那天,小少爷心血来潮,直接奔去见身在乔家的未婚妻。
说起这婚事,也算是强要来的。
乔家乃商人出身,在弧城也算是小富小贵,恰巧官家的孟府出了点事,便来了这一出婚事。
孟家拿钱摆平危机,乔家借势抬高地位。
也算是两方得利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