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玛丽女王有四个玛丽,今晚她只有三个玛丽。”
“她有玛丽·赛顿和玛丽·贝顿,”
“还有玛丽·卡迈克尔和我。”
妊抱枝的声音缓缓地停下。
“嗯,还有我,”她垂首对窝窝头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窝窝头用一双黑豆豆眼睛看着她,似乎并不明白妊抱枝在说什么。
妊抱枝握着小狗爪:“你好呀,我是妊抱枝。”
似乎是害怕窝窝头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叫妊抱枝哦。”
窝窝头张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果记住了你就叫一声。”
窝窝头发出一声细软的“嗷呜”声。
“真聪明。”妊抱枝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窝窝头又尖声细气地“嗷呜”了两声。
妊抱枝就这么倚在树下,痴痴然半晌,似是在发呆。
夜色渐浓,灯火渐熄,坊间暗了下来。
方才透过明亮的窗户,妊抱枝还能看见里面人影绰绰,而今只能透过黑洞洞的窗户,想象着她们或侧卧或仰卧,或是深夜絮语,或是静默无言。
她想,她也该回家了,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归途中,妊抱枝在前头走着,窝窝头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跟在后头。
月光将她们的身影铺于地上,只剩脚底一个深色的圆。
倘若只观察影子,连这影子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可是,为什么要分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