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匪就被冷醒了。
他怀里空荡荡的,风顺着窗口爬进来,吹得他胸口凉凉的。
生了病,又得了爱,人越发娇气,林匪哼唧几下,正准备出声呼唤丛霓。
床帘被拉开,穿戴整齐的丛霓小脸露了出来。
林匪眼睛一亮,正准备拉她过来,丛霓忽地将手指竖到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好床帘,回到了自己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林匪正纳闷呢,门被推开了。
“丛霓,你怎么样?心疼死我了。”熟悉的赵安惠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几声夸张的拍背声。林匪没看见也知道是赵安惠把丛霓拥进了怀里。
现在难道不是上班时间么?她怎么有时间出来摸鱼?想必是石破天制度太松散了,给了赵安惠这个可乘之机。林匪咬牙切齿地想。
丛霓也有同样的疑问,拉开赵安惠,问:“谢谢,不过你今天不上班么?”
“林匪那家伙休假了,大家乐疯了,都忙着玩呢,我也趁机歇歇,”赵安惠大喇喇地在她病床前坐下,凑过来认真端详丛霓的脸,“幸好你没瘦什么,不过做饭怎么会烫到手呢?受了大苦了吧?”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丛霓对外一律说是做饭时不慎烫伤。但是毕竟赵安惠是她不多的朋友之一,丛霓还是有些犹豫,一时间竟有些心虚,低头碰碰自己的脸想岔开话题,
“对了,你一个人来的么?”
其实她完全是没话找话说,但是听在旁人耳里却有其他意思,赵安惠自以为懂了,朝丛霓眨眨眼,“你也想我表哥了?”
“放心,他也来了,停车呢。”
丛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从赵安惠进门,她就深觉不安,现下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这姑娘到底是哪根神经没有发育好,为什么每句话都能在林匪的雷区上来回溜达?
丛霓颇为担忧地瞄了一眼旁边紧拉着的床帘,正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赵安惠的表哥,季屿提着花篮和水果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朝丛霓温和地笑笑,将手中的东西自然地摆到了床尾,“我听安惠说你受伤了,吓一跳,丛小姐,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丛霓只能客气地笑笑,“我只是点小伤,季先生,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