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着国公的面,倒是没有表现出她对江阮宁的轻视。
江承庸虎眸一立,声音粗犷的道:“贤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儿死的不明不白,已经成了上京百姓口中的谈资。此案还是幻尽快了结结案才好,也免去我护国公府和定安侯府被人妄加议论。”
“岳父说的有理,子卿亦在细细的收集线索,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眉目的。”
言罢,裴坼的目光不自觉的向护国公夫人瞥去。
护国公夫人见裴坼眼眸带有深意的看着她,顿时身子紧绷,心也提了起来。
可很快她便恢复了常色。
‘他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找线索找到我的头上吧?我可是馥儿的生身之母,这世间又怎会有母亲对女儿起杀心之事呢?’
想到此处,护国公夫人不以为意的垂下眸子,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只是那端着茶盏的手不知怎的,竟微微有些颤抖。
“既如此,那本公就放心了。”江承庸深深一叹,语气中有了哀恸之意的道:“本公上次见馥儿还是她出嫁之时,想象不到再见已经是天人永隔。想不到我江承庸一生为朝廷效力,驻守西防,却得来这样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可怜我的女儿还那么年轻,还未曾剩留下一儿半女,让本公与夫人聊以慰藉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如何不让我们两个老的伤怀啊……”
或许江承庸对他这位长女还是有些真实感情的,说道伤心处竟也眼角湿润,喉间凝噎。
“老爷,你别伤心了,馥儿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这样儿,她也会难过不得安宁的。”护国公夫人在旁轻声劝慰道,然则也轻轻抽噎起来。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妼儿已经长大了,会代替长姐孝敬你们,侍奉你们左右,不会让长姐放心不下的。”江妼的脸从刚刚怪异的神色中缓和如初,神色凄楚的看着二老,轻柔的说道。
“傻孩子,你一个女儿家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如何替你长姐侍奉我和你父亲?”
护国公夫人速度极快的从悲伤中抽离了情绪,试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又道:“不过有件事情,除了你倒是再也无人能够替你长姐达成。”
江妼自然知道母亲所说的是何事,于是羞赧的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江承庸也暂且收起伤感,重重一叹,抬眼向裴坼看去,语重心长般的道:“既然馥儿命薄,无法相伴贤婿此生终老,今日本公做主,便将我妼儿许给你做妻吧。只是一点,妼儿从小被娇惯长大,你一定要更加细心的呵护与她,方不负本公的一番慈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