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无人不知,这净月轩是侯爷处理公务之地。尤其书房内放着的皆是要紧的书卷奏折之类,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而护国公夫妇却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更上居正位而坐,简直是在侯爷的禁忌上反复横跳。
“原来是二老驾到,子卿刚处理完朝政,从宫中回来。不知岳父远从西防之地赶回,未曾出城相迎,还请见谅。”裴坼微微躬身作揖,语气极为平淡,并且已经带了些许不悦之意。
“哼,咱们家的姑爷还真是人忙事多。结发妻子含冤而死,尸骨未寒。不但横加阻拦大理寺查案,把人犯带走藏匿起来。还仿若没有此事一般,照常处理公务。”
国公夫人刻薄的脸紧绷着,冷冷瞪着裴坼,继续道:“对此,裴侯就没有什么要对你岳丈解释的么?”
既然馥儿无福坐稳这定安侯夫人的位置,也得不到裴坼的欢心,那就另行计划让妼儿代替好了。
妼儿天真活泼,容色与姐姐各有千秋,毫不逊色。
说不定裴坼更喜欢妼儿这种娇憨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么江阮宁就没有用处了,她必须得死,才能让妼儿有更多的机会怀上裴坼的子嗣。
国公夫人内心如此打算,再去瞧自己那最小的女儿正满心满眼都是裴坼的紧盯着他。
不由心下一叹,只是这妼儿毕竟年轻,不如馥儿稳重,事事都顾全大局。
可是当下除了妼儿,也再无人选可用了。
裴坼未等到那夫妇俩的请起之音,径直站直了身子,立在他们面前。
双眸雪亮有神,坦荡非常的看着江承庸,开口道:“夫人离世突然,虽有仵作验明是死于被毒害,可并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就是阮宁下的毒。子卿对大理寺的办案手段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再没有找到相关证据之前,子卿绝不会将阮宁交给大理寺看守。”
裴坼话音一顿,又道:“岳父虽是夫人之亲生父亲,但阮宁亦是江家血脉。想来岳父也不会忍心自己的女儿身受无辜之冤,遭受非人的严刑逼问吧!”
国公夫人闻言,满脸鄙夷的冷笑了笑。
就凭那卑贱的野丫头,也敢称为江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