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轻抚他的鬓发,温和而笑。
“好孩子,母亲多谢你。”
……
宁寒望收到穆蓉“交还”的银两,自然第一时间送去忘忧居,转天,又被宁奉哲用计夺走,留下证据,依旧指向穆蓉。
穆蓉歇息片刻、稍用饮食,再次受罚。
如是反复数次,结果不变,宁奉哲的计策变化多端,令穆蓉防不胜防,也令宁寒望无从怀疑。
就这样,穆蓉私藏存银,全部落到宁奉哲手中。
境况至此,总算成就“万不得已”之境,穆蓉顺理成章,勃然大怒。
“郑蒲莲、柳烟,欺人太甚!”
宁奉哲循序渐进,不厌其烦劝说。
“孩儿早便有言,母亲不可心慈手软,你偏就不听。”
“瞧瞧他们所作所为,何有一丝亲情?”
穆蓉俨然一副受害模样,楚楚可怜。
“我时有意想,以为他们对我,怀有一点情义,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狠辣。”
宁奉哲一眼洞穿她心,故作无知,及时隐去唇际一抹不屑。
“他们肆意妄为,只以为母亲很好欺负,全然不懂母亲事事善待,是因为真心相付。”
穆蓉毫无察觉,自顾自做戏。
“惜哉,终是真心错付。”
银子皆已到手,宁奉哲无需再去拖延计策,随即亮出杀手锏。
“有件事,孩儿瞒着未言,一直不知,当不当讲。”
“这些日,父亲总有明示暗意,让我多去探望祖母,孩儿几番推脱不得,只好拜访谭府,给祖母问安。”
“每次相见,祖母和姑母说来说去,唯有抚养孩儿之事,言辞真切,话语挚诚。”
“孩儿招架不住,好几次,差点松口。”
她们妄图奉哲,穆蓉不觉惊奇,意料之外,爱子难以周旋。
“什么?”
脑海不由浮想,奉哲遇险犯难,她心头猛地一震,万分不舍,捧起他的双手。
“奉哲,你可得记着,自己并非真正的宁家人。”
“你千万不要离开母亲啊!”
宁奉哲雅容莞然,适当给她一个笑容。
“母亲放心,孩儿时刻铭记自己身份,绝不忘怀。”
他话锋急转,同时收起笑容,改作忧闷。
“然则,废寝忘食而学,仍是不及长者之智,孩儿愚笨,当真斗不过祖母和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