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千户里为首的赵千户皮笑肉不笑地道:
“将军也是兵家出身,应是知晓的,一般来不了这么多人。”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哪个军中不吃空饷,他们这些千户百户吃,都司衙门的上官们也吃。
他们每个卫的实际在册兵丁,只有四百余人。
总得留些人守营地,免得被不长眼的小贼钻了空子,于是能来的正兵便只剩下三百余人。
能凑出四五百人,那都算够给这个新来的小将军面子了!
郑元乃没有继续计较人数,而是让兵丁们列阵演练。
这些人里本就有一部分是来滥竽充数的,而且就算是正经兵丁,平日不是给千户百户们种地做杂役,就是用剩下的少得可怜的时间忙自家事,哪有正经操练过。
这演练效果,当然是惨不忍睹。
郑元乃却坚持检阅完了所有阵列,这才怒声道:
“淞沪乃是海防重要门户,你们这般懒散羸弱,如何抵御倭寇,保家卫国?”
“如今冬日农闲,正是练兵的好时候,在场所有人,从今日起便留在营中操练。本将军会每日点卯,但凡有人敢缺席,仗责五十,偷懒或不听号令,仗责三十!”
此言一出,整个军士队伍顿时哗然。
几个千户也脸色极其难看。
“将军,这不妥吧?”
赵千户眼神锐利如刀。
那些军户们冬日不用种田,陪这小将军玩玩也就罢了,其他的人可是他们的家丁和花钱雇来的。
面对这般冲突,郑元乃其实心中有些发虚。
但在来的路上,勇叔就告诉过他了,他与这些千户注定不可能和平共处。
想与他们你好我好大家好,是不可能达成观主要求的。
他努力稳住心神,冷着脸道:
“太|祖有言,操练乃是兵丁最重要的职责,当优先于所有杂务之上,赵千户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赵千户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位王千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