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给哈密还钱带他回去啊?"
"假的。"
"那你怎么弄?"
"想办法让他老板对哈密说一句‘你走吧’,不就完了?"
"想好怎么弄了吗?"
"没有。"
"我想想...我和那个老板熟,明天过去咱们吃二百,只给他一百八,然后把他带到哈密附近,一直跟他说‘不好意思就剩这么多,我走啦老板’,让他说一句‘你走吧’,然后你带着哈密在附近听着,告诉他这句是跟他说的,咱们就溜了..."
"好!就这么说!"
那年建国也要实习了,他的一个导师在省城有点关系,给他们一个宿舍五六个人找了一个什么‘蜗牛厂’的工作,正好他也要回省城,所以我们就搭好了梯子等着哈密往上爬。我不知道新疆人的观念是怎样的,但是哈密确实就是那样的人,死犟死犟的,我都不敢跟他说你直接跑不就完了,只能设计一点计策骗骗他——那天的计策稍微有点纰漏,但是大差不差就那个意思,建国带着老板在哈密面前说了好几遍‘你走吧没事’,我就在旁边盯着哈密让他以为是跟他说的,但凡他要张嘴问我就赶紧把他注意力吸引过来——当天晚上十二点多吃的烧烤,三点多我和建国已经带着哈密坐上往北京走的火车了...
至于为什么是哈密,因为他耿直,更因为他烤肉实在是太好吃了,你带着他开个烤肉摊子一定火,这家伙不烤咱们一般烤的那些素菜什么的,全部就是牛羊肉和鸡翅鸡胗一类,委委屈屈给你烤一下饼子馒头片,其他的东西碰都不碰——你要是敢在他面前提什么猪腰子一类,他一定当场就捅你——那时候新疆人是有特权的,叔叔部门知道他在腰上别着一把十几公分长的刀子也不会管,因为那是人家的民族习惯。你换成我,腰上别个这玩意四处走,早就大嘴巴扇得你扑倒在地了。
哈密,一个脑子像钢铁一样的家伙,被我忽悠着从大连跟着我出发,一路上不许他脱鞋,睡卧铺他都得穿着鞋睡,为什么?这家伙的脚不是一般的臭,只要他一脱鞋,哪怕你重感冒什么都闻不到,你也会像大冬天骑个摩托顶着风飙八十迈那样流出眼泪——这家伙的脚就这么大威力,他要是在卧铺车厢脱了鞋,起码挨着的上下俩节和他在的那节车厢别想能待人了,这个毒辣程度应该跟芥子气差不多。就这,到了北京倒车的中间有几个小时时间没事,我带着他去买双新鞋,人家不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个鞋子不能换的!"哈密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