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尉摇头,“不好讲了”,“不能断定,也不好报告郡府”。
卫县令点头,“别弄成笑话,日后可不好过”。
杜县尉出来,让人喊“青白脸”。
“青白脸”皱眉,“八成是通缉人犯”,“赶紧报告稽郡尉”,“错不错,先拿下,一查便知”。
杜县尉点头,“这可是大事,不是面子的事,眼皮底下走了人犯,可是失职”,“怕这怕那,朝廷要你有甚用?”
“青白脸”点头,两人又眨眼又瞪眼,又挥手又叉腰,一脸豪气。
江陵城。
稽郡尉的鸡眼睛瞪圆了看,木木的,不知看哪里,又不断点头,眼睛又转向杜县尉。
过一阵,一队队秦兵拿着长矛、盾牌和弓箭走出去,在街上走着,一会,把梅家几户人家都围了。
里外看了,没有外来的人,说是都走了,“躲仇杀呢”,“又怕惹麻烦”,“讲要出城,不知哪里”。梅家人瞪眼咬牙。
稽郡尉鸡眼睛木木的瞪圆了,不知看哪里,又转向杜县尉,有点恼怒。杜县尉下不来台,不断眨眼笑着,“只管问梅家”。
稽郡尉鸡眼睛一开一合眨着,不知想什么,“不用你来教”。
杜县尉眨眼,只好走了。
杜县尉回到县衙。
“青白脸”听了皱眉,忽然眼一亮,“哈”,“那个屈辞就躲在华容”。
杜县尉疑惑地看着,“梅家老巢?”
“青白脸”点头,“正是”,“那是他们梅家几代做县令的地方,树大根深,他怕那个?”
杜县尉缓缓点头,“哪个屈辞养伤呢。”
“青白脸”点头,“江陵城那些人,被惊动了,肯定也去了华容”。
杜县尉点头,“好”,“你带人去看看”,“若是都在,就一锅端了”。
“青白脸”摇头,“他们见过我”,“到时认出,又惊动了”,“喊人打听,若是最近来了一拨人,肯定就是了”,“还跟贼寇勾结呢”,“也不用急,到时也跑不掉”,“一窝捉了”。
却说屈母、田夫人众人,又从江陵城出来,一路颠簸,又到了华容县“梅县令家的”老家。
毕竟是老县令,又是几代人做官,家族人丁兴旺,房子很多、很好,大大一片,像个小村庄。梅家人见了,很是热情。老人跟屈母和屈权母亲说话,女人拉着田夫人和屈权、屈能夫人的手,女仆过来帮忙和阿紫拿东西。几个孩子也过来看,还笑着。
屈母几个女人见了,心里有几分欢喜,就怕又搬走,都摇头叹气。屈牟、屈厉、屈丽和屈珠几个孩子见了房子很大、很多,又有小院子,都很高兴,到处张望着,很快跟那些孩子玩在一起,又说,阿渡、阿雯还住小院子没来不能一起玩了。
“一卫”和“四卫”眼睛到处瞄着。
却说辛固派那几个汉子,混进县城,打听到了“青白脸”的家。
天黑了,“长鬓毛”带着人,悄悄摸过去,靠近了,展眼四处瞄。前面的墙角黑暗处有人影,还拿着弓箭。“长鬓毛”皱眉,带人走了。
天一早,“长鬓毛”又过来远远守着,等到“青白脸”出门了,前后都有人拿着弓箭、长矛、盾牌。“长鬓毛”一路跟着,没法下手。“长鬓毛”摇头,这官不大,还带人,显然是有了防备。
眨眨眼,又打听到县令和县尉的家,感觉也是有了防备,看来是惊动官府了。
“长鬓毛”摇头,只好带人出城。秦兵盘查时,有人喊一声,围住了。要走已来不及,竟被捉住了。又想着,不怕,也不知我是哪个。
“青白脸”严刑拷打,“长鬓毛”几个哪里认得“梅县令家的”?竟又被打了半死。
“二卫”和“三卫”先去山寨见了屈进、“美髯公”和黄铎,大家都是高兴。
屈进只是皮肉之苦,没伤到骨头,也能起来走路了。屈兴听说大山寨的事,满眼放光,就要去。黄铎点头笑,“美髯公”听了也要去。
听说辛固喊人去县城捉人了,屈进几个皱眉,说,得了江陵城消息了,惊动了官府,众人都去了华容躲避,人家有防备了。
“美髯公”瞪眼,“去县里捉他,有点凶险”。
屈进皱眉,“不行”,“那里,还是个祸根”,“万一又去华容”,“得想个法子”。
“美髯公”点头,“那个卫县令倒像个报信的,就是那个杜县尉,却是个要立功的”。
屈进瞪眼,“能不能把那知情的杜县尉做了,那个鸟人先留着,等我好了,去做了他”。
“美髯公”摇头,“不能留,也知情,他会引来江陵城的人,去了华容,那就麻烦了”。
夜了,县城里没几处灯光,一片幽暗。
又是半夜了,“长鬓毛”浑身是血,低头不能说话了。其他几个也说不出话了。
“青白脸”骂着,“你还保那梅家的,看那日一窝捉了,也不用问你了”。
挨到天亮,还是一句问不出,“青白脸”疲惫地坐着,眯一会眼。忽然有人喊着进来,“杜县尉昨夜没了”。
“青白脸”猛睁眼,瞪了半天,忽然站起来,“哪个讲的?”“昨日还见着”。
来人说道:“被人杀的。”
“那么多人守着呢?”
“都死了。”
“捉到了?”
“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