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行虽终生修行生气,于斗法而言算不得什么卓越灵气,但将生气注入以灵水、灵木制成的符箓,凭生气催动灵符本身的灵气,便能发挥符箓效用,达成千百变化。

他猜测江河是用那沙下覆盖的虫子驱动沙尘,料定不是什么奥妙土法,只待他驱动更多符箓,拿下他只是时间问题。

更不用说身旁有如此数量的天境修士坐镇,还怕拿不下一个江河?

想罢,他大喝一声,袖中雷符尽出,于半空盘旋成圆,紫雷从中乍现,轰隆声中,爆出道道湛紫惊雷,成束相连,便要吞没江河。

这声浪声势浩大,万钧雷霆之下,仅凭嘣出的电光便能将这偌大的场地剐蹭成焦土,于那参天轰雷而言,江河的身形更显形单影只。

雷光下他似化作一道残影,被彻底淹没其中。

可苏正行不认为江河能被这么简单拿下,能从古池手中逃脱的人绝非凡类,更何况当年他只是一个地境。

唯恐对方再使出什么手段,他手中符箓再起,甩向那被轰的焦黑的大地上,符箓上灵光迸发,赤红如血的长绳犹如蟒蛇出洞,在破风声里拔地而起,于烟消云散间笼罩住江河方才的位置,兀地紧缚,誓要将其再抵抗轰雷时牢牢缚在原地。

而江河那头始终无甚动静,见苏正行打的声势浩大,一众被他喊来压阵的天境修士,也不知该如何出手,只待静观其变。

忽地,苏正行只觉脚下一阵冷意,耳边“嗡嗡”作响。

他灵识敏锐十足,风吹草动皆在他感受之中,如此森然寒意被霎时捕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向外甩出一道符箓,不过瞬息,他的身形便与符箓调换位置,回身看去,才见一条沙土似的地虫,突兀从脚下钻出。

那地虫不见口舌,不过是长虫一般的沙雕,苏正行却能瞧见,在那黄泥的躯壳之下,是数不尽的细小飞虫,于其中攒聚成型。

他见识颇广,却也碍于符道一途,多有闭门造车,如今竟是瞧不出那灵气来路。

反倒是枯槁老人看出来历,思绪飞转下,兀地冷笑一声:

“蛊虫!”

“蛊虫?他怎还会这等奇门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