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行没想到江河竟会大方承认他是个浊仙的事实,甚至就连他也在怀疑,所谓‘浊仙’是否只是安插在眼前这男人身上的一个罪名。

但这一切都随着江河之言烟消云散了。

他不为对方言语之中的侮辱而感到愤懑,这般撩拨人心的话在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人眼中简直轻描淡写。

他只为此感到欣喜,向着身旁三山五宗,乃至那紧皱眉头,没有任何动作的天庭来使喊道:

“诸位道友可听清楚了?此獠现已自罪,正是浊仙残党,恳请诸位休要在袖手旁观,莫在天庭眼前丢了名声!”

天庭维系这天下秩序,首当其冲便是除尽浊仙要害,这般颇有威胁意味的言语,便是将所有人拉入了局中,想不出手都要掂量是否坐歪了屁股。

如此一来,另外六宗也不好偏安一隅观望,弟子尚且无力出手,几位长老已不自觉地站在了苏正行的身侧。

苏正行底气愈发丰满,但唯恐江河趁机逃窜,还是向那金光闪烁的天庭来使道:

“除魔卫道乃天经地义,恳请天使出手,助我等擒拿此獠!”

那使者眉头仍旧紧皱,虽缓缓向前飞来,但脸色竟并不情愿,不经意间回头去望那明知自己是众矢之的,却屹立不走的男子,暗忖:

‘那灵气来路分明熟悉的紧,一剑符更是货真价实,此人怎可能是什么浊仙……

若不是浊仙,又为何平白承担这骂名,莫不是在与他们赌气不成?’

可事已至此,对方都已言之凿凿,袖手旁观反倒说不过去,他思绪一动,脚下祥云翻涌,也缓缓飘在苏正行的身侧。

如此一来,那些还未离去的中州百姓也便彻底失了逃窜的心思,反倒三五成群,私声议论起来:

“这浊仙也是好胆,对着那么多天境修士大放厥词,莫不是还有同党潜伏左右?”

“怕甚,此事已然闹大,圣人或已知晓。就算有什么浊仙潜伏,要不了多久便能被扫荡铲除。”

话音未落,苏正行那头便率先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