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赶着上前线去,搁下她一个人,我不对,我认了!”
“可这一回来,一堆事儿叫我头疼啊......”
秦震关听他开始诉苦,张了张嘴,也没好打断。
心底止不住纳闷儿。
自己找他来,是准备诉诉愁苦,讨教讨教的。
怎么他倒先告起状来了?
纪鸿洲大倒苦水,一边说自己先对秦音不住,一边又骂自己母亲和弟妹不懂事。
吧啦吧啦说了好半晌。
最后全是提秦音如何如何刁蛮不讲理,又是如何如何铁石心肠的。
秦震关越听越不对味儿,眉心忍不住皱起来,差点都忘了自己的烦恼。
“动不动就分房睡,动不动就撵我去客房,当着家里那么些佣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在家吃不到一口自己爱吃的,饭菜全得顺着她的来。”
“嫌弃我抽烟,说我臭,我为这事儿烟都戒了!”
“酒也不让喝,喝了就得睡客房去,这要不是到了徽州,我差点儿忘了酒是什么味儿!”
秦震关,“......”
“有一回,我掉到那冰窟窿里,她不说担心照顾,倒说我使苦肉计,给我灌泻药整我!还叫我懂点儿事!”
秦震关垂下眼清咳了声,遮掩尴尬似的,捡起箸子夹菜。
“我被人暗算中毒,她不说担心,还嫌弃我丑,说等我死了她好改嫁!”
秦震关手抖了下,刚夹起的菜掉在桌上。
纪鸿洲又闷了一杯酒,“对!一不高兴还甩我耳光,你妹妹干的事儿!”
甩耳光?!
秦震关握箸子的手定在菜碟子上,怔愣抬眼,不自觉地打量纪鸿洲脸颊。
“甭看了,到了徽州还没甩过。”
秦震关,“......”
纪鸿洲捻了花生米抛嘴里,皮笑肉不笑哼了声。
“...现如今你到湘城去打听打听,街头三五岁的小孩儿都知道我畏妻。大舅哥,你敢想,你妹妹平日如何拿捏我?”
“她如今有孕了,肚子里揣着金疙瘩,我平日更是卑躬屈膝地哄着,半个不字不敢有!”
“你说实话,你派她来给我做夫人,是不是算好的,要这么克我?”
秦震关唇瓣掀了掀,悻悻然放下手里箸子,斟酌开口。
“不是...,妹夫,筝筝秉性清傲,不会这么野蛮,她一向讲理......”
我不信你说的是我妹妹。
纪鸿洲哼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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