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呀,今年才刚刚十八岁,你说你是不是捡着宝儿啦?”
王员外听了,先是一喜,旋即满面狐疑:“年方十八?那怎么就放出宫来了呢?
十八岁就是从七品的女官品秩,会选择老夫一个商贾人家?”
王员外警惕地道:“她别是……在宫里犯了什么忌讳?”
刘媒婆摆手道:“员外这可想多了,老身打听过了,那位姑娘在宫里颇有人脉,这才能在如花的年纪,得了宫中大珰的关照,被放出宫来。
人家想的就是趁着年轻貌美找个好人家,可不是因为有什么不雅举动被逐出宫门。
我还跟你说,要不是人家姑娘各方面要求都不低,可轮不到你王员外。
实在是太年轻的要么无官无职,要么家境一般,人家姑娘起点这么高,看不上。
你王员外虽说年长了些,毕竟是龙山仓首富,才得了这么个机会。”
王员外听了依旧有些半信不疑。
不过,十八姑娘一枝花,做过女官的更是不寻常。哪怕她在宫里真的犯了些什么过错……
自己毕竟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续弦的话,这样的姑娘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王员外便点点头道:“你刘媒婆说的话,老夫自然是信的。
只是不知那位姑娘本家可还有亲眷,老夫与何人商谈此事呢?”
刘媒婆笑道:“王员外忒也心急,你挑人家,人家又何尝不挑你?
说起来,这位姑娘六岁就入宫了,是当初宫里头从难民中挑选的一批女娃儿,亲人是早就寻不到了。
你王员外呢,如今也是续弦,咱就不讲那么多的规矩了。改日,咱们另寻个由头,咱方直接相看相看?”
王员外一听大喜,如果能亲自见见这位姑娘,那自然最好。
不然,媒婆的嘴……,他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
如果那姑娘年方十八,貌美如花,那便有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因为某些缘故,已然不是处子之身,他也可以通融一下。
毕竟他年近半百的人了,人家又是有官身的,哪怕是嫁人之后失了官身,可这俸米待遇依旧有的。
王家虽然不差她那点俸米银子,可是带了这样一位年轻俏美有官俸待遇的夫人在身边,多提气呀。
想到这里,王员外便笑眯眯地点头道:“好好好,那么,一切交与刘妈妈安排就好。你看几时寻个由头,双方见见?”
刘媒婆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听说你家大少爷现如今也是官了……”
王员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刘妈妈,你要是给犬子说媒,那就给犬子说媒。
要是给老夫说媒,那就给老夫说媒。你这……哪有父子同去相看一女的道理。”
刘媒婆白了他一眼道:“王员外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身哪能干出这等荒唐事儿来。
我这不是寻思,反正是寻个别的由头,并非以相亲为由见面吗?
那就不如带上你那做官的儿子,人家是宫廷里的女官,许多的规矩咱们平头百姓也不懂,可别叫人给唬住了,有你儿子在一旁提点着岂不更好?”
王员外听了,这才释然,微笑道:“有道理。不瞒你刘妈妈,犬子如今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官,可那是枢密院机速房里的主事,位卑而权重!
这和宫里头那些靠侍奉贵人被赏赐下来的职位大有不同的。”
两下里一拍即合,商定了今晚双方以做生意为由见上一面。
地点就在御街花月楼,这也是临安有名的一家大酒店。
刘媒婆想着不管这婚事儿谈不谈得成,至少一席高档酒筵今晚是跑不了的,便高高兴兴租了头驴子,复往临安城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