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看着小小的,刘辩听着身边的宫女在夸赞着小皇子有多像自己,就连何太后都说与刘辩小时候一模一样。
刘辩觉得自己有些脸盲,分辨不出这些,只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由心而生。
他看着看着,竟觉得自己的崽逐渐变得顺眼起来,毕竟再丑也是自己的崽。
看过孩子,刘辩自始至终都被宫女们与蔡琰隔开,直到他被宫女等簇拥着赶了出去,都没机会同蔡琰说上一句话。
蔡琰的身体尚还虚弱,知道孩子一切都好,才安心闭眼歇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辩将部分政务托付给了身体状况已经好转的卢植和大将军何苗。
即便早已经卸下了身上的许多重担,卢植仍在光熹三年的冬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以华佗为首的鸿都门学医科代表了现阶段汉室医学领域的巅峰,在他们的关注之下,不负刘辩的重托。
而刘辩则在空出来的时间里,时而陪着蔡琰母子,时而还要探望月份快要到了的唐婉。
就在刘辩迎来长子的诞生不过七日,唐婉也到了生产之时。
刘辩又把七日前的心焦重新经历了一遍。
唐婉大约因为时常练舞的缘故,比起蔡琰要顺利不少。七日之间,刘辩先后得了二子。
只是刘辩两个儿子的身体素质似乎与母亲反了过来,幼子相比他的哥哥要孱弱些。
如今民间已经有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按照董太后的意思,两个皇子合该先起个可以挡灾的乳名,尤其是幼子,而长子也可以起一个以防万一。
刘辩虽知道这是封建迷信,可入乡随俗,取個乳名也无伤大雅。
所以刘辩原本精心想好的数个大名,都没在第一时间给两个皇子起。
不过考虑到乳名要伴随两个孩子好些年,甚至还有可能流传后世,刘辩干净利落地否决了董太后简单直白的豚犬之类的称呼。
别真成了豚犬儿了。
又考虑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十二生肖中子对应鼠之类的说法,刘辩取其义将狗替换成了可以代指狗的“戌”,猪替换了“亥”,一个叫阿戌,一个叫阿亥。
可正如刘辩果断拒绝了董太后的提议,刘辩这种不俗不雅的称呼受到了蔡琰与唐婉的不约而同的反对。
刘辩从善如流,于是乎他的两个的好大儿出生了十几日,仍未有一个名字,宫女内侍倒是好称呼,无论是皇子还是殿下都行,至于刘辩他们,则有乖儿乖孙之类的通用称呼。
后来刘辩干脆不管什么贱名了,大儿子生得早,出生时更重些,取名刘承,二儿子虽相对孱弱些,但也很有精神,刘辩取名刘泽。
承天景命,泽被万民,都是美好的祝愿。
刘辩一碗水端的很平,蔡琰与唐婉都很满意,董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这一家子人很满意,朝臣们却不满意了。
在帝国欢度喜迎两位皇子的热闹后,另一个问题被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嫡庶长幼,以及对此至关重要的皇后人选。
尽管东汉的皇后身份比起西汉普遍高出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母凭子贵的标准。何太后与刘辩就是母凭子贵的典型。
儒家的礼法继承自周礼,并不会像殷商之时那样,微子启因为出生时母亲没有为后,便成为了庶子,反而是后出生的纣王成了嫡子。
刘辩出生后何太后才被封皇后,谁又敢说他不是嫡子呢?
而在皇子诞生后,刘辩已没有理由不确立皇后了。
在皇后的人选上,朝臣们毫无疑问更支持蔡琰,更别说蔡琰生下的还是长子。
在这一层面,与宦官扯上关系的唐婉虽有一个二千石父亲,可还是输在了起跑线。
而在刘辩看来,最合适作为皇后的还是蔡琰,不仅仅是因为蔡琰的身份更符合朝中清流的期望,而且蔡琰还有能力帮刘辩分担一些在政务上的压力,这是唐婉她们难以做到的。
云台殿,刘辩望着一个驻守在外的羽林郎,招了招手,那羽林郎很快便出现在刘辩的面前,面带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