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这才是我们雪川的好儿女!”月娇赞道。
“解气归解气,可是正因如此,州府之人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呢?”甘缪说道,“虽然不曾查清究竟是何人暗杀,雪川旧民又层层包庇,甚是团结,州府官员一时还不能奈他们如何,于是才想出了垒墙分治的主意。”
“这雪川城东西足足有三十里呢,要垒堵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月娇说道。
“这有何难?”诸葛忆荪说道,“他们连雪川城都能打下来,还垒不了区区一堵墙吗?”
“夫人说的正是,”甘缪应道,“民力不够,州府的人便征伐城外的村民们进城垒墙,以徭役免赋税,若是人手再不够,就调来巡防之兵,强行征伐百姓进城垒墙,不过三个月的工夫,这墙就垒成了,又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安插了十个哨所,日夜看守。”
“那后来呢?”诸葛忆荪问道。
“后来,州府官员便下令,雪川城的旧民一律迁往城北,限期一月,若有不从者,轻则受棍杖之刑,重则流配异乡,州府的人还说,早迁过去的,不仅可以免一年的税赋,还可分到好的房舍,若是晚过去的,税赋加倍,兴许连一间正经的房舍都分不到,只能睡街边的窝棚,如此一来,原本的城南旧民,大都抢着往城北跑呢,生怕睡当街的窝棚。”甘缪说道。
“那城南原本的雪川世家呢?”诸葛忆荪问道,“这些世家公卿可是在城南住了三百多年了,从雪川建城那会儿就迁到了城南住,世世代代皆住在城南,又都是诗礼簪缨之族,不会为了这点小利,连祖宗的基业都要抛却吧。”
“小人听说,州府的官员对这些世家另有安排,若是肯迁到城北去的,州府不仅是分给他们大宅,还会赐给他们一官半职,让他们来管辖城北的雪川旧民,城北之民每年的税赋,只交给他们,再由他们上交州府。”
“那不肯走的?”月娇问道。
“或者被州府的人强拉到了城北去,还有那些抵死不从,甚至组织家丁与州府武力抗衡的,就都被抄家灭门,一个都不留下,那一年,不知道因为这事,死了多少的人,从上流的世家公卿,到市井的贩夫走卒,在崔氏率兵入城大开杀戒后,又足足有三成,死在了这场迁徙之中。”甘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