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担心被褥弄脏所以收了起来,但为何连其他东西也打扫得这么干净?自己夫妻房间的地面上还有泥土污渍,但阿杏的房间却干净得很,不是很奇怪吗?
何况阿杏根本没有在书院,但应大嫂却口口声声她去书院读书了,脸上也没什么着急惊慌的脸色,在祝春时提起要去看望时,脸色还有些不对劲,说明她定然是知道阿杏去处或是相关消息的。
“明日泻露圆荷你们再和俞武过来这边做戏套话,就说你们去了书院但是没见着阿杏,先生说阿杏早前就回家了,看应大嫂的反应,顺便也观察田大。”
“再去书院里找个阿杏家里认识的人,去她两个弟弟所在的私塾试探一下,既然当时是她弟弟过来传话的,那她弟弟必然也知道些什么,起码她弟弟知道阿杏既不在书院也不在家。”
“姑娘放心。”
等一行人回到县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俞逖坐在窗下看胥吏呈上来的案牍,若无什么大事便搁在旁边,若有不决的就多斟酌上几刻。
春容双燕连带着冯嬷嬷几个都守在廊下望眼欲穿,直到看见祝春时几人,才纷纷迎上去。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快进去休息片刻,老奴让人赶紧上菜。”冯嬷嬷满眼心疼的看着祝春时,叠声让春容等人把祝春时接进去,自个儿则带着巧莺绿浓往小厨房过去,一边走一边念叨:“自从来了这里每天都在到处奔波,半点不得清闲,还不如留在京城,好歹日子都过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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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莺听见,忍不住和绿浓对视一眼,掩唇轻笑。
“回来了?”俞逖听见动静,从屋内出来,“阿杏有消息了吗?”
祝春时摇了摇头,“不见人,阿杏母亲只说她在书院里,明天打算再让人去找找。”
俞逖见她眉目中俱是疲色,伸手牵着人坐在椅上,心疼道:“不如我让县衙接手查这件事?你也好轻松些,要是每天都这么忙,只怕身体会累坏。”
祝春时朝着他笑了笑,“你县衙里还不够忙?哪里还有人手来处理这件事,况且阿杏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她家里人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便是你接手过去也是东奔西跑的查找线索,不比我轻松到哪里去。”
俞逖叹了口气:“虽说如此,但我却见不得你这么累。”
“还好。”祝春时偏头看他,“至少我有事情做,比我前些时候整日里待在屋子里,或者是出门赴宴要好许多。”
“虽然是有点累,但也有趣事。”祝春时卖关子。
俞逖配合地道:“什么趣事?”
祝春时看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袖里掏出朵淡红色拒霜花,在俞逖眼前一晃,随即就往他鬓边插去。
俞逖也不反抗,安之若素的等她插好,弯了弯唇:“如何?”
“玉树临风,俊俏风流,非常人所能比也。”祝春时颔首称赞。
“能入夫人的眼,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俞逖等巧莺等人将饭食摆好,见祝春时也没了刚进门时的疲惫之色,便直身牵着人往桌边过去,“所以还请夫人赏脸,陪我用一餐饭食?”
祝春时“噗嗤”笑出声来,“乐意之至。”
不提他们夫妻闺房之中如何打趣作乐情到浓时,翌日俞逖出门时便又将那朵拒霜花戴在鬓边,令邹县丞等人皆诧异不已。
男子簪花一事由来已久实在不是稀罕事,只是到本朝后便有所减少,除却节庆等日街上就很少得见,尤其俞逖平日里并非簪花敷粉之人,因此他们先是纳罕,然而不等寇明旭暗戳戳询问,俞逖就已经“坦诚相告”了,让他们哭笑不得。
祝春时眼见他如此出门,心中着实好笑,却也将这事记在了心中。她今日在下河村和阿杏弟弟那边都派了人过去,不必她亲自出去探听消息,因此也算是得了分清闲,只是到底心里担忧,无论如何也不能平心静气,因此还是带着人出了门。
他们夫妻在远安各有各的事情,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同样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