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句很正常的话刚出口,应大嫂脸色突变,不自然的说道:“她,她是个愚笨的,只怕要被先生留下,难以见到姑娘。况且我们家田大就是个大老粗,他爹娘也是我们夫妻亲自送走的,根本不可能会是姑娘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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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见应大嫂借口时间不早要去做饭起身进了右面的厨房。
祝春时和泻露对视一眼,她示意泻露去对面左边房间看看,自己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故作忙碌的应大嫂。
“嫂子家里除了阿杏,还有其他孩子吗?”
应大嫂从缸里舀出糙米用水淘洗,头也不抬地,“还有两个孩子。”
“我看村子里其他家孩子大多都在家,怎么不见嫂子家里的另外两个?”
“他们去私塾了,大概要五日才回来一趟。”应大嫂随意应付了两句,就将米下锅,擦了擦手就要出门去抱柴火,“姑娘,我还有许多活要干,实在是腾不出空来,我当家的估摸着也要回来了,您要不在院子里坐着等等?”
祝春时回头,看见圆荷从屋后出来,泻露也走到她身边,她们三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心领神会。
俞武看着时间过来敲门,“奶……”
圆荷听见个音立时看了过去,瞪得俞武咳嗽了声,立即改口道:“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否则只怕天黑了赶不到县城里投宿。”
“可是……”祝春时迟疑的下,“今日还没见过田大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小叔。”
应大嫂听见忙道:“他还在地里干活,只怕还有些时候,姑娘不如先回去,等今晚他回来我告诉他这件事,心里也有个数,姑娘改日再来?”
祝春时为难的看了眼天色,又看着应大嫂,泻露圆荷也会意的上前来劝说了两句,她索性见好就收,点了点头。
“也好,那我们先回县城吧,等改日田大叔有了空闲,我们再过来。”
略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告辞她们一行人离开,俞武在前面驾车,祝春时和泻露圆荷二人在马车内说起方才所见。
圆荷先道:“他们家后院养了些鸡鸭,再就是菜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从茅房刚好可以看见左边的房间背面,窗户有些破损,因此路过时我趁那位嫂子不注意看了下,里面也没人在。”
泻露紧跟着:“姑娘去厨房和应大嫂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前面瞧了瞧,厅堂和他们夫妻的房间也是在外面看了下,都是乡下常见的摆设,不过房间地面上有些泥土污渍,像是有段时间没打扫了。”
“至于圆荷说的那两个房间,应该就是阿杏和她两个弟弟住的,我瞧见其中一间房的桌子上摆着些纸笔和书籍,但另外一间房就要简单些,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箱子。”
祝春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秋景,在脑海中慢慢思索她们两个人的话。
“泻露,布置简单的房间中床上有放什么东西吗?”
泻露皱眉,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那是阿杏的房间,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没有被褥才对,尤其是近来秋凉,桌子上也没铜镜木梳,一眼看过去空空荡荡的,好像没什么人住一样。”
“我记得,”祝春时慢声道,“阿杏在书院里是跟着巧莺学做女红绣活?想到时候做好了拿去铺子里卖?”
“姑娘说的没错。”
祝春时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书院里提供了些粗布让她们练手,这是可以带回家去的,但之后也必须带回书院给先生检阅,阿杏之前也有带回来过,你在两个房间里有看见过和女红有关的东西吗?”
泻露摇头,连圆荷也跟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