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真的成功了,在匠人把纱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就明白了韩霜锦的用意,此物一出,韩氏布庄夏日的生意必定会呈垄断之势。
小姐,果然韩氏的是福星啊!
“这也是我让你这段时日用心去做的缘故。”
韩霜锦笑了笑,过段时间便会入春,再过几月便是夏日了,纱的质量目前不稳,若是不能够量产,到时候也就只能高价分质量买。
但那不是韩霜锦的本意,若真这么做了,到时候韩氏也会损失不少基层客户,那不是韩霜锦想要的。
她要抓的是所有客户,所以对纱,她格外上心,听到陈惟书说纱已经做出来了,心头也不自觉松了口气,能做出来就是好事,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惟书必定用心办好此事。”
陈惟书心头也振奋不已,听到韩霜锦这么说,当机立断打包票说一定会好好保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也会藏好纱。
“这就是我说的很重要的事,你要留下来盯着纱的进展,其中最金贵的琉璃纱,是我预备在十月左右送入京的,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既然能够做出纱,那想必可以开始尝试琉璃纱。
琉璃纱是韩霜锦在前世中偶然得知的一款工艺极为苛刻的纱,做出来有琉璃那般绚丽的色彩,拿在手上又如同液体一般缓缓流动。
她前世因为感兴趣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制作流程,这会还正巧能派上用场。
不过古代和现代的工艺也有很大的区别,她无法直接进行复刻,只能够凭借她的记忆和匠人的不断试错看看能不能把琉璃纱给做出来。
“这时间会否有些太早?”
陈惟书听到韩霜锦的话,不自觉皱了皱眉。
往年韩升平都是在五月才开始准备十月要入京的布匹和成衣,这小姐也提前太多日子了。
“今时不同往日。”
韩霜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今外有高氏盯着我们的位置,虎视眈眈。韩氏又积弊已久,许多问题还未根除,也就只好提前准备,趁早做打算。”
“是惟书逾矩了。”
陈惟书听到她这话,连忙起身拱手,他不应该多说这些让小姐忧思。
“无碍。”
韩霜锦摇了摇头,摆手让他坐下:“我此去只是为了办事,不出十日便回折返,你们不必担心。”
“除了惟书要开始着手琉璃纱的事,月妩也要开始准备绣花色。”
“是小姐前阵子给我的那些吗?我已经都会了。”
花月妩见韩霜锦总算是提到自己了,连忙接上了她的话,接着说:“而且我还创了几个花色,可绣在帕子上让小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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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你到时候绣给我看看。”
韩霜锦有些惊喜,点了点头说:“不仅仅是之前我给你的花色,我还要你创别的,不是绣在帕子上,是绣在纱上。”
“小姐,其实我不太清楚你说的纱是什么。”
花月妩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没有见过纱,甚至听都没有听过,陈惟书对这事藏得紧,她今日还是头一回听小姐说呢。
“惟书,你去取来。”
韩霜锦二话不说就让陈惟书把做好的纱取过来,一百句形容都不如拿在手里的直观感。
陈惟书对于韩霜锦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再加上近日花月妩确实不断指点布庄内的绣娘,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他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去取了一块最好的纱。
花月妩接过纱,放在手中,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有些惊奇,手指轻轻一捻,这微微透光而又轻薄的材质让她啧啧称奇。
正如陈惟书说的,这纱实在是太适合夏日了,传上去必定凉快。
“如何?”
韩霜锦看她久久未语,还以为是出了问题,轻声问了句:“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小姐。”
花月妩赶忙摇头,接着说:“是月妩没有见过,一时之间有些惊奇。”
“我也没见过,之前一直都是看书,书上画的再栩栩如生,也不如拿在手里的感觉好。”
韩霜锦笑了笑,轻声说:“我要你做的,便是在这纱上刺绣,双面绣。”
“在这上面双面绣?”
花月妩之前从未试过,一听到韩霜锦这么说,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又开始认真看自己手中的纱。
这块纱是浅蓝色的,尺寸不大,握在手中轻飘飘的也没有重量,这样的材质要来刺绣其实不难,难的是韩霜锦要双面绣,这要是一个绣不好,可就很容易整个纱都没用了。
“知道此事有难度,所以你也不必着急。”
韩霜锦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自觉笑出了声,双面绣是她在做纱之前就有的想法。
琉璃纱若是能够做出来固然惊艳,但她要做的是把普通的纱也变得不普通,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呈到皇宫中,让龙椅上那位过目。
她要拿出来的东西不能多,也不能少,更不能粗制滥造,要样样皆为精品。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继续将皇商之位留在韩家。
“月妩会尽力。”
花月妩握着手中的纱,既然小姐说可以双面绣,那她便竭尽全力试试。
她可不是什么容易被打倒的,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两件事都是重中之重,故而我不愿你们浪费时间随我一起去永乐城,事情办完之后我就会回来,你们还不如好好留在永州城,别随我去。”
韩霜锦把事情交代完了之后又对着陈惟书说:“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觉得伙计不够用了,而且我让你招的账房你还为招到?”
“不是招不到,是…”
陈惟书欲言又止,看着韩霜锦抿了抿唇。
“别给我含含糊糊的,有话直说!”
韩霜锦看着他磨磨唧唧的样子就不自觉有些烦,这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含含糊糊的。
“是不太符合条件…”
陈惟书一咬牙就和倒豆子一样把自己遇到的问题都说出来了。
原来这韩家早早就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铺子中的账房只能用自家人,不能用外来人,为的就是防止外人谋取钱财。
陈惟书要招账房也只能在韩氏中找,但都没几个合适的,前阵子遇上了一个觉得合适的账房先生,但又不是韩家人,也不敢请回来。
“规矩不可破?”
韩霜锦皱了皱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压根就不利于她的人才引进,光看韩氏的那些子弟,她真害怕把她的铺子都给整垮了。
“不可。”
陈惟书摇了摇头,这才是难办的地方。
“试试奴隶呢?”
韩霜锦看着陈惟书,提点了一句:“找找识字,懂账目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