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但反正这钱也是白得的,不嫌少,要不之前哪有这好事儿啊?听说早上头一个去的是个孤老头子带着一帮孙子,足足一千来斤啊!那不得八、九两银子?
你说也不知道人家是咋先得着的消息,据说他们昨天晚上都没睡,把城南的虫子都要抓绝户了!”
“呵呵,能那么多吗?虫子不压秤,可能是看着多吧?”白铁英一边心里埋怨自己不该提前告诉老曾头儿,一边又想着这“据说”也太夸张了。
“咋不能啊?你看这地上,不还一层呢吗?昨天村儿里最厚的地方堆了得有三寸高!那要是人家提前知道消息的,你说这一天一夜得多少啊?
就是我们村儿昨天剩的和今天头午抓的,都有五百来斤,要不是得着消息晚了,还能更多!你说那烧了、埋了的多可惜!”
“呵呵,包大娘,县衙能出这个法子,想来一是鼓励大家积极灭虫,不要信什么蝗神那一说,再也是变相给大家一些补偿吧,毕竟今年的粮食肯定是要减产了的。”
“诶呦,这你说的对,有些人家还真就是这样!县里的大人都去帮着抓虫了,还有人在那儿干嚎不能抓呢!哼,我不管,我也不信那套,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凭啥给它们白吃了去!
铁英,我跟你说……”包大娘突然小声附耳说道。
“我抓的虫子都让我拿回家焯了水,放瓦片儿上焙干,然后喂鸡了,诶嘛!那鸡都抢疯了,今天早上多给我下了四个蛋!”
“真的吗?我的天哪!”
“真的,真真的!我就寻思,平日里那鸡不也吃虫吗?这不就是现成的虫子?昨天他们都烧了、埋了,我没有,我打死的都装袋子里了。
拿回家先泡几泡水,再一焯,那虫子味儿就淡了,焙干后焦香焦香的,我都有点儿舍不得给鸡吃了呢!”
“哈哈哈,包大娘,还得是您啊!怪不得您养鸡是整个上安的头一份儿!”白铁英真心给包大娘竖起了拇指。
“嘿,这个我认,我不爱种地,但确实是爱琢磨咋鼓秋养鸡。”
“包大娘,您这个法子我可不可以教给我们村儿人啊?您知道的,我之前不是出钱买鸡苗,让我们村儿里人帮我养鸡嘛,您这法子我同样也不白拿,还给您十两的束修咋样?”
“诶呦,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