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孩子们割下来的苫房草和塔头草,白铁英也借口有马车,她跟穆清秋俩人趁大家吃饭的时候去拉了回来,还偷偷往里面添了一半。反正草这个东西也没个数,堆得松散还是紧实的,也好糊弄。
等大家在烧干了一些的地面铺上厚厚地塔头草,再在头顶用白铁英拿来的架条和苫房草搭出个简单的“房盖儿”,一众人终于可以躺下平平劳累了一天的腰了。
白铁英本想让孩子们都跟她去四合院睡,但是想起王村长白天的“批评”,就忍住了没吱声。自己想帮她们也不在这几天晚上,何况准备工作做得挺充分了,要不了几天就可以住进室内温暖如春的地窨子了。
待得白铁熊和八小只睡着,叔爷那屋的灯也熄了一会儿了,白铁英悄悄地溜到了倒座房门前。还不等她敲门,房门就慢慢地开了条缝儿,穆清秋侧身挤了出来。
俩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倒座房和西厢房中间的围墙底下,穆清秋轻声说了句“得罪了”,伸手一揪白铁英的后脖领子,就把她扔到了围墙上。
被动骑在围墙上吹着秋日夜晚凉风的白铁英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只剩下了人生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穆清秋一个助跑,蹬了下围墙也上了墙头,刚要伸手继续薅白铁英后脖领子,白铁英扭头怒视他道:“你要再碰我,狗爪子给你炖了!”
虽然天黑,但是穆清秋后来回忆说,那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眼中见到了“怒火”。
“呵呵,那啥,那你咋下去啊?”穆清秋这几个月跟白铁英接触下来,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北方口音。
白铁英翻了个白眼,一架梯子突然靠在了墙外。她也不管穆清秋,把着梯梁,一步一步地倒着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