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绿绡的心意在他看来,就多少有些可笑了——可笑她明明出身风月场,明明见惯了世事无常,也看多了人性凉薄,却偏偏看不透萧元邃。
或者说,人总是会被专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树叶障目?
即便连他那天真烂漫的母亲看得清,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绿绡,一个男人来救你,和你逃出去见他,是不一样的,可绿绡却偏偏那么固执的认为萧元邃的心中还有自己,认为自己对他和别的人是不一样的。
最后,得到这“流莺”二字,算是她的“求仁得仁”吗?
看着沈无峥带着几分冷意的眸子,宇文晔没有多说什么,只又回头看了一眼关押石玉心的那间屋子,然后对申屠泰道:“让你的人守好这里,不论如何,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更不能让她逃走。”
申屠泰立刻道:“殿下放心,末将明白。”
当初抓石玉焘的目的就是为了石玉心,而石玉心在手上,哪怕不用她去威胁石玉焘,只要她在手上,萧元邃那边就减少了一员大将,这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是大有好处的。
而一想起战事,申屠泰的神情更为肃然,道:“殿下,看情况,萧元邃恐怕会很快发动进攻,最迟就在这两天。”
宇文晔淡淡道:“当然。”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这是萧元邃冒着整个大营都被他搅乱的风险留给他的,自然会趁着他的伤还没好的时候发动进攻。
沈无峥道:“回洛仓和萧元邃大营两战下来,我们这边的损耗不多,但,骑兵草料所剩无几了。”
“哦?”
宇文晔闻言转头看向他:“还剩多少?”
沈无峥道:“最多两天。”
宇文晔低头想了想,三个人脚步不停,不一会儿便出了戍堡,眼前一片开阔,正是军营里的校场,不论之前经历了什么战事,在宇文晔的大营内,每日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刚吃完早饭这些士兵们便已经开始操练起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震耳欲聋,三个人看到这一幕,眼神更变得更深了一些。
宇文晔对着前方一招手,高封和姜克生两人立刻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