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闻言,回头看了申屠泰一眼。
另一边的沈无峥也看向他。
被这样两双又锋利,又绵里藏针的目光看着,申屠泰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却被他们两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立刻道:“怎么了?”
宇文晔和沈无峥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申屠泰沉沉的出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推门走进石屋,立刻感觉到里面的空气冰冷,其实现在的天气还没有到寒冷的地步,只是接连几天的大雨带来了一些凉意,而这几间石屋里比外面还更冷一些。
宇文晔立刻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处传来一点酸痛。
但他没有什么反应,只用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既然是关押人犯的,这里自然不是什么舒服的居所,也没有多余的陈设,就只靠墙的一张木床,墙上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竖着几根铁栏,因此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只在他们三个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才有了一些光亮。
这样的光照在了屋子中央,坐在那矮桌前的石玉心身上,桌案上放了一碟干饼,一碗热汤,显然刚刚那个士兵送进来的,而此刻,石玉心正将咬了一口的饼放回到碟子里。
脸上,是满满的戒备神情。
这算是宇文晔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
这个险些让他们吃大亏的女人,年纪很轻,皮肤很粗糙,容貌却很出众,哪怕只是荆钗布衣也难掩清丽,或者说,她这样的相貌气质,唯有荆钗布衣才能更衬托出她的浓重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看得出是个个性倔强,不易屈服的人。
而且,这个石玉心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即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也能感觉得到她整个人蓄势待发,一只搁在桌案上的手也用力的攥紧,手背上的青筋也非常的明显。
宇文晔立刻从记忆里找到了这种熟悉感觉的来源——是雷玉。
她们都是那种自幼习武,不论从精神还是体态,都像是一张紧绷的弓一般,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的女子。
而回想起商如意提起的,远在西突厥,经历了太多苦难的雷玉,宇文晔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柔软了一些,他慢慢的走上前一步,却看到石玉心放在另一边膝盖上的那只手也微微用力的握紧了。
宇文晔道:“你不用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