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焘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却也渐渐苍白起来:“你,你们怎么——”
花子郢手中还握着弓箭,显然刚刚已经准备大战一场,只是没想到宇文晔会这么快撤离,但即便这样,他也不敢怠慢,又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看着前方宇文晔的队伍再无返回的迹象,这才调转马头走回来,拧着眉头看着石玉焘:“大将军担心你输了不服,打算今天再找你说话,没想到天还没亮,你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
“石公子,我们既然是一路人,那凡事是不是应该有个商量?”
“……”
“你这样擅自行动,且不说胜败,今后让我们怎么管理手下的兵马?若谁都像你这样,那军令还要不要了?”
他说这话完全没有避忌,而且是当着石玉焘的手下的面当众斥责他,石玉焘的脸有些挂不住,不服的道:“你们都是经常打仗的,难道不知道要出奇制胜?”
萧元邃在一旁冷冷道:“那你胜了吗?”
“……”
石玉焘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萧元邃又接着道:“你只知道宇文晔来北岸牧马,就想要出奇制胜,那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来到底是牧马,还是来钓鱼?你想出奇制胜,他又何尝不想?”
“……”
“若他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拿捏,用得着我们想这么多办法?用得着你姐姐不辞劳苦吗?”
一听到“姐姐”,石玉焘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却也彻底的哑口无言。
看着他无话可说的样子,萧元邃深吸了两口气,总算将胸口的一团怒火强压了下去,然后道:“马上回营!”
就在萧元邃带着他的一众人马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北岸,回到营地里严加戒备的时候,宇文晔也带着牧好的几百匹马,和尚未舒展筋骨的士兵们回到了虎牢关。一下马,他随手将缰绳抛给迎上前来的亲兵,自己匆匆回到大帐内,立刻找到了一卷舆图铺开,脸色沉沉的仔细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流,手指一个一个的划过都邑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