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唰地变了脸色。
少年的举动、挑衅的话语无一例外激起人心底的火气,暴怒瞬时冲上头顶。
“X妈的!一起上!”
“靠!你在干什么!”
“快快束手就擒!”
“还想抵抗?!”
咆哮呵斥脱口而出。
巨型雷锤近在咫尺。
砰砰砰砰砰!
所有枪口集中开火,少年反手拨匕,骤然挥手——
数不清的子弹同一时间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
年轻的执行官原地消失,一把按住一人后颈,把对方的头狠狠按在地上!
碎肉断牙血液横飞,血珠仿若以放慢了几十倍的速度在半空中飞散。
在所有血珠几乎同时下坠的那一刹那。少年手中军刺锋锐惊人,无形的刀光再度划出一线血弧!
小主,
“啊啊啊啊——!”
“我的手臂!”
惨叫齐齐传来!持枪者的双臂皆是血肉模糊,他们在剧痛中下跪,止不住的翻滚。
冰棱乍起,那些连滚带爬的人全被冻在原地,无法动弹。
滋滋暴起的电流声传来。
掣有瘆亮雷光的巨锤迎面袭来!
进入战斗状态的人周身气质完全冷凝,白色身形鬼魅般化为残影,从对方身侧自上而下一刀斩切——!
巨锤顷刻间一分为二。
反应极度敏捷的少年手臂蓄力,在对方攻击袭来下一秒,直接扯起男人衣领,单手将对方整个倒掼出去!
轰然一声重响,尉官整个人撞塌残墙废墟!
烟尘升腾,石块碎裂。
尉官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却被人一把抓住头发。
“饶……饶命……”
“说吧。既然你们这么肯定。”少年的声音淡漠而轻微。他将男人的头用力拽了起来,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一五一十说出来。”
五指寸寸收力,尉官只觉头顶传来极度的疼痛!头皮撕裂、溢出一大股鲜血!
连反抗都做不到,因为少年正一脚踩在他小腿上。
靴底狠狠碾动,咯咯作响。
眼前全是鲜血、小腿即将断裂。
尉官痛到连连求饶,脸色惨白:
“他、他们说,你杀掉了德涅斯特营地里的…所有人……”
“带着什么…深渊成果逃跑了……”
“证据就是他们的伤口,都是你惯用的军刺所造成的捅伤……!求你了!求你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德涅斯特营地。驻扎于深渊附近,承接出征深渊的各项工作事宜。
是他一直以来,所负责的据点全名。
所有人都死了?
死了……?
少年极力控制呼吸起伏。
心腔霍然涌上血液的同时,心房脉口又仿佛结出冰凝。
年轻的执行官闭了闭眼睛。
正如他记得营地里所有人的名字,那他自然也能回闪出那些带有笑意的脸庞。
作为军人,若他们的归宿就只有死亡。
那他们更应该死得其所、死在为女皇而战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的莫名其妙。
死在不为人知的阴谋里。
匪夷所思。
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
仿佛真的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他知道,
现在的他,听不到任何一种流动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止的。
他在心中重复:
到底是谁,
杀了他们。
到、底、是、谁。
白发少年在脑中极速复盘,拼命找寻被他所遗忘的、又或是细枝末节,未能察觉到的古怪之处。
倏地想起:
一个谄媚的、但在面对死亡时则向他苦苦哀求的人———
亚伯。
好一出双簧戏。
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多托雷一人身上。忘了男人身边这个喽啰。
几次试探下来,多托雷将他的同情心理摸透到了极致。
做戏自然要做真。【博士】妄为的行动,使手下陷入这种境地,也会让他把这种同情,连带到被施暴者的身上。
在权衡他人生死同时,他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博士】的步调行事。
亚伯的军衔、实力。
少尉……恐怕凶多吉少。
又或者……
他本就是头号目标,已经死亡。
年轻的执行官蓦然睁开双眼。
他眼光沉沉,冷静盯起这个被他拎在手里的人。
少年毫不留情给人一拳!
砰!
尉官眼冒金星,半边脸被重重打偏。
喷出一口血沫的同时,牙关斜飞出数颗牙齿、以及一小块黑色的块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