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炸雷的声响将穆萨克从迷茫中叫醒。
冰冷的触感从胸口传来,他低下头,看着胸口上下晃动的旗枪。
他两胸之间的软骨被扎得粉碎,闪电乘坐着水汽遍布了他的全身,让他几乎是动弹不得。
屁股底下马鞍的触感消失殆尽,穆萨克居然重温了多年来未曾体验的失重感。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没有封号的封号骑士一招便被戳穿了胸口,仰面摔在了地上。
至于冲过去的让娜则咬着牙,从肩膀上拔出了那根粘着血丝的骑枪。
穆萨克不愧是摸到了封号边的敕令骑士,她居然少见地被刺穿了左肩,鲜血顺着裂口一缕缕流下。
“穆萨克伯爵死了,穆萨克伯爵死了!”科莱博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其余的圣铳骑兵跟着大喊大叫。
这本来只是圣铳骑兵在喊,最后顽固抵抗的卫兵与骑士们打眼一看,穆萨克的战马上空无一人。
地面满是横七竖八抽搐哀嚎的骑士们,到处都是烧杀的兽化人骠骑兵。
穆萨克伯爵真死了?那还打什么啊!
“穆萨克伯爵死了,快逃啊。”
“快逃快逃,我们败了!”
卫兵和骑士们颇具创意地在穆萨克伯爵死了之后添加了一句快逃啊,充分体现了信民群众的文学创造性。
在口号所到之处,卫兵们纷纷丢弃武器逃跑,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卫兵和骑士。
有些人藏在了茅坑中,有些人爬到了树上,有些人甚至慌不择路,跳入了涨水的河流中。
骠骑兵们欢呼着,开始四处追逐这些逃跑的卫兵与骑士。
驱马来到老骑士面前,让娜伸手握住了她那柄被穆萨克一起带下马的圣杯战旗旗枪。
她拽了一下,却没有拽动。
一股一股带着胃酸的鲜血从喉咙中涌出,穆萨克两手爆出青筋,死死地握着让娜的旗枪枪杆。
“你别得意,咳咳咳——”被自己的鲜血呛到的穆萨克虚弱地怒吼道,“你们完了,敢深入到这里,你被四面包围了……”
“你有点幽默了。”让娜缓缓地转动枪杆,时不时散开旗枪时不时收紧旗枪,将穆萨克的内脏搅得一团糟。
不得不说,高阶骑士是真难杀,正常人早就死了或者痛晕过去了,穆萨克不仅神志清楚,甚至还能讲话。
“哈哈,哈哈哈哈。”尽管疼得话都说不全了,穆萨克仍旧阴狠地笑了起来,“我南边是马泰伯爵,东北的格蒂山有我的朋友蒂罗尔伯爵,西北边还有哈恩茨克骑士……
刚刚逃走的骑士们已经去通知他们了,你们被包围了,我死了,你们也逃不脱!”
听了穆萨克的话,让娜神色僵住了,她缓缓扭头:“科莱博!”
“怎么样?我还幽默吗?哈哈——哈哈——”穆萨克笑的鲜血都从鼻子里流出来了。
此时的科莱博骑着马奔来:“怎么了?”
让娜掏出了羊皮纸,指着上面的两个位置,忍不住笑地说道:“最后两个营地终于找到了,你立刻派骠骑兵去侦察这两个位置。”
“真的吗?”科莱博立刻惊喜地大叫起来,“太好了……我亲自带人去。”
“好,快去快回!”
“……啊?”原先正处于弥留之际的穆萨克,回光返照般地抬起了脑袋,睁大了双眼,“啊?!不,不,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