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他想了想,又仓促从左厢抽调了两个都,并入这次行军的阵列,夸张一点,算得上倾巢而动了。
只因此次下山的目标,是穿云寨,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他从来没有想到,以前能随意攻破的一个小山寨,如今却让他如芒在背一样的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云寨竟然壮大到如此地步,虽说那淮州城自己只要愿意,也是随时都能打破的,之所以还留着它,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而已。
谁能料到,穿云寨现在好像也拥有了这等实力,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要不然以后他就别想再安生的走出黑龙寨。
正思考间,忽然听到后方人马喊叫,他扭头一看,只见两侧的矮山上,无数箭矢飞纵,还有山石正在向下翻滚,队列已然乱为一团。
“不好,中埋伏了!”陈九良心头一紧。
自家人知自家事,淮、申二州都畏惧黑龙寨人马不假,但是实际上,黑龙寨一直有个大问题,那就是披甲率不高。
十余年下来,只有他的亲兵卫队稍微披了些甲胄,大部分还是皮甲,铁甲只有二三十具,其余两厢弟兄连半块甲片也无。
就这么一点装备,平时欺负欺负州府巡检司还行,如果遇到大都管府的府兵,必败无疑!
可是现在,他的人马正在被箭雨攻击,一眼望去,观音涧狭长的山路上已经躺下了不少弟兄。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杀出去就有生路!”
陈九良急速下令,调转马头抢先向涧外飞奔。
其他黑龙寨的匪徒也知道形势危急,留在原地只能挨打,只有杀出观音涧才能活命,于是各个紧随其后。
陈大全此时站在一侧的矮山上,看到陈九良发疯一样带头向涧口冲,心里很是佩服他的果断。
“陈九良不愧是做过边军的人,脑子转得还真快。不过,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让你逃出去吗?”
陈大全冷哼一声,对身旁的王琨下令。
“给涧口的孙弘和郭绍传命,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堵住涧口,不许让陈九良的人逃出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