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见此,立刻将她横抱起来,向府中的人大喊“小侯爷受伤了!快找府医!!”
两天后,苏琼才从床上醒来,躺在床榻上,打量四周,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记忆渐渐回笼。
她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双眼,低笑几声,渐渐地,笑变成了低声呜咽,泪也流了下来。
良久,她平复心情,缓缓起了身,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锦衣,穿戴好,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带着大病初愈后的些许苍白,遂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雕花檀木梳,正要好好梳洗一番,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之而起的是明媚的少女声。
“兄长,你醒了吗?”
苏琼向门外应答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身着葱犗杏纹衣裳,头挽雕花暗银纹钗子的明艳少女提裙进来,抬头看向那五官依然如玉雕般精致的披发美少年,笑道“许久不见,兄长愈加好看了。”
说着,她走上前,将自家兄长手上的木梳夺过,缓声道“我来服侍兄长如何?”
苏琼回道:“有劳小欢了。”接着松了手,正了身,任她侍弄自己的墨发。
苏欢轻抚那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问道“像往常一样,挽半梳,一边编发,对吗?”
“嗯。”
不一会,一个内着金杏纹劲装,外搭麒麟金纹白衫,雌雄莫辨、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出现在镜中。
苏琼略微满意的看了看,就将逃亡后就一直攥在手上的金杏纹白玉红绳额饰戴上。
苏欢见此,笑道“我还说呢,怎么不见你的白玉,原是在你身上。”
苏琼笑道“毕竟它很重要嘛。”
苏欢打量着她,缓缓道“兄长……似乎变了,不像以前一样不爱笑了。”
苏琼也只回答道“发生了许多事。”说着轻拉起她的手,往前厅走去。
苏欢回握住她的手,路上笑着跟她打趣,也不提刚刚在门外听到她哭声的事,心中那件关乎父亲生死的事也渐渐有了定论。
俩人愈发走近前堂,堂中的争执声也愈发大。
“叔父,父亲是不是……”
“苏玦!你什么意思,别说晦气话!”
“苏琮……你也别自欺欺人了!爹奉旨进京接兄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鸿门宴,凶多吉少,哥都成那个鬼样子才回来的……”
“爹,就更不用说了……”
“……咒人精!”
堂中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苏琼听此,刚打算推门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凝滞,眸色微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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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见她也没说什么,刚松一口气。
却在下一秒,就见她猛地推开门,看向堂中人,恭敬地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