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头,月光正穿透浪尖在铁皮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闪烁灵动。莫辰祎昨夜在我后背描摹的英仙座双星团,此刻正与棱镜投射的星图完美重叠,和谐美妙。
他忽然低笑一声,潮湿的吐息扫过我后颈:“要赌吗?赌我们的六十五光年。”
青铜盒突然裂成十二瓣,像机械花在绝对零度中绽放,壮观震撼。段慕白的机械臂抓了个空,袁嘉佑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气音,微弱无力。
莫辰祎的腕带突然绷断,渗血的纱布拂过我的脸颊,在棱镜折射中化作纷扬的血色星尘,绚烂凄美。
“别分心。” 他咬住我耳边摇摇欲坠的珍珠耳钉,金属冷意刺得我脊椎发麻,冰冷刺骨。“现在转动盒底 —— 往你昨天偷喝我龙舌兰时转酒杯的方向。”
我屈膝抵住不断震颤的青铜瓣,小腿肚能感觉到货舱地板下引擎异常的震动频率,强烈而有节奏。当指尖触到盒底凸起的参宿四纹章时,整艘游轮突然发出悲鸣般的金属扭曲声,凄惨悲凉。
林清远栽倒在集装箱缝隙里,他的怀表弹开露出泛黄的照片 —— 那上面穿着航海服的女子,竟与棱镜投射的星图中的人影一模一样,照片陈旧泛黄。
“三、二 ——” 莫辰祎的倒数被古睿渊的惨叫打断。这个总是缩在医务室的年轻人突然撞翻了工具架,镀铬扳手砸在消防栓上迸出刺目火花,耀眼炽热。
棱镜的光束瞬间扭曲,投射在舱顶的星图裂成蛛网,文砚之的平板电脑突然爆炸成一团蓝火,明亮炽热。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 古睿渊跌坐在机油污渍里,眼镜片裂成雪花纹,美丽破碎。段慕白的机械臂擦着他头皮掠过,在铁皮墙上犁出三道冒着青烟的沟壑,深邃黝黑。
袁嘉佑抓起撬棍就要扑过去:“你知道我们差点 ——”
“都闭嘴!” 我的怒吼让货舱照明系统再次短路。黑暗中只剩棱镜在疯狂旋转,将我们所有人的影子撕成扭曲的星云,神秘诡异。
莫辰祎突然捏住我的后颈,他指尖抵着我突突跳动的动脉:“看盒底。” 青铜碎片不知何时重组成了正十二面体,表面浮动的符号正以我们接吻时的频率明灭,闪烁神秘。
林清远拖着瘸腿爬过来时,我闻到他伤口溃烂的腐臭味混着某种星际尘埃的焦糊味,刺鼻难闻。
“是超新星遗迹的放射性衰变图谱……” 文砚之沾着血沫的镜片后,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透露着震惊,“这些符号在模仿蟹状星云脉冲星的 ——”
游轮突然剧烈倾斜,货箱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倒塌的声音沉闷杂乱。莫辰祎将我护在身下时,我听见他肋骨撞在液压杆上的闷响,沉重痛苦。
棱镜的光束突然汇聚成笔直的光剑,刺穿舱顶直指苍穹,明亮耀眼。在光柱中央,青铜碎片悬浮成克莱因瓶的形态,每个蚀刻符号都开始自我复制,神秘奇幻。
段慕白的机械臂冒出黑烟:“磁场强度突破五万高斯了!” 他的电子眼突然爆出电火花,“和三个月前百慕大失踪的货轮最后传回的数据……”
我摸到莫辰祎后腰别的激光笔,那是我们昨夜在观星台玩摩尔斯密码游戏时的道具,光滑冰冷。当蓝光扫过第十七个符号时,整个青铜结构突然坍缩成二维平面。投射在舱壁上的光影中,毕宿五的星轨正与我锁骨间的印记进行量子纠缠,神秘奇妙。
“不是七十年前。” 莫辰祎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正在虚化的青铜表面,“是六十五光年外的现在。” 血珠坠入二维平面的瞬间,所有符号同时亮起。
货舱突然灌进带着电离气息的海风,带着强烈的电荷感,远处传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汽笛长鸣,陌生神秘。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见的是莫辰祎破碎的倒影 —— 十二个不同角度的他,正在青铜镜面上露出十二种截然不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