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容宣被逼离京,从母后以退为进将礼狱司交出,再到南淮景的步履维艰……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皇权之中的所有人。
南昭敏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心慈手软的女子不过是说了几句痛快话,她也忍不住讥讽她几句:“你要砍头,也舍得那人?”
李抒玉语气平淡:“不是要我进宫看望太后?玉令呢?”
“呦,放肆话一点不顾忌乱说,提南容宣你就要跑了,三晖你还愣着做什么?抒玉脸都羞通红了。”
三晖抿唇一笑,李抒玉并没有真的羞红了脸,而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笑得花枝招展的殿下。
“三晖这就去,抒玉小姐脸慢些红。”
李抒玉面无表情地瞥了三晖一眼,后者跑得倒快。
“对了,那漓朝郡主为何偏要住在你府上?”南昭敏问。
“她不在我府上,跟着南淮景去了金州。”李抒玉道。
南昭敏瞳孔微缩:“他们二人?”
“明薇和去金州做什么?”
“不知道她不能死在南圣吗?”
李抒玉眸光微动:“金州瘟疫,到底情况如何?”
……
“你要去荔州?”南帝半阖上的眼眸缓慢抬起,看着大殿下的南珏意。
“父皇,先前新莲居梵虫花毒一事尚无眉目,儿臣想前去荔州探查。”
南帝抬手,屏退了一旁的宫女。
“如今庆典在即,身为太子,应当留守京城监督庆典各项事宜。”
南珏意抿唇:“正是因为庆典在即,儿臣绝对不允许狄族有不臣之心。”
“要想弄明白须得亲自前往州界。”
南帝抬手,南珏意立即停止了话头,静静站在大殿。
南帝深邃的眸子盯着殿中的青年,“此事,不急。”
南珏意眉心一紧,躬身行礼:“儿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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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抒玉拿着南昭敏给她的玉令,进宫拜见太后。
安泰站在门口笑道:“抒玉小姐,慕容公子和慕容小姐正在里头,抒玉小姐先跟奴才去偏殿等候。”
慕容侯府?
李抒玉颔首,“劳烦安公公。”
“不必了安总管。”从内殿走出来两个容貌相似的男女。
李抒玉转过身来,看向二人,“慕容公子、慕容小姐。”
慕容歌朝着李抒玉颔首示意。
“这位便是抒玉小姐吧。”男子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扫了眼她手中的玉令牌笑道:“今日我那表姐怎么不来?”
安泰看了眼李抒玉,朝着慕容弛回道:“弛公子,殿下她身子不适在长公主府静养呢。”
慕容弛无声一笑,点了点头,和身旁的慕容歌离开德祥宫。
一进内殿,李抒玉就感受到屋中乍起的暖意,内殿四角都安了暖炉,窗户也是开的,在这近夏时节,却动用了暖炉。
李抒玉攥着手中的玉令,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女参见太后。”
“免。”太后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靠在软榻上,见李抒玉手中的令牌,眉目温柔:“是敏儿叫你来的?”
李抒玉垂着视线,如实道:“回太后,殿下如今无法离开公主府,又忧心太后娘娘的病,故而派臣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