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旁边的赵四一副含屈受辱的模样,哭道:“大人,我根本不认识这群婊子,更别说骗她们的钱了!”
“若不认识,你身上为何会有我刻下的纹?”云儿冷笑,看向谢县令:
“大人若不信,可以令人扒下他的外衣,看他后腰是不是有个篆体的云字!”
那本是云儿从前拈酸吃醋时用簪子刻下的字,原是为了宣示主权,防止他和其他姐儿走近,没成想却用在了对簿公堂上。
里里外外近百双眼睛盯着,谢县令不好徇私舞弊,只得叫皂吏上前扒了赵四的衣服,确乎有个纹印。
谢县令威坐不语,师爷走到云儿面前,笑道:
“那你们如何上了赵四的当?”
云儿和妓女们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师爷听后,窄小的眼睛闪着精光:
“如此说来,你们是冲着有利可图,才将手中的钱财投给赵四,算作入干股?”
云儿点点头,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却听师爷继续笑着说:
“你们入股时可有带画押的契书?”
他这话问得楼里的姐儿们俱是一懵,她们连出楼的机会都没有,哪能知道世上还有除了身契以外的契书?
更何况,一开始赵四确实反了不少利钱,她们被银子迷了心,谁都没想起立契写状这事儿来。
见她们语塞,师爷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冲高座上的谢县令道:
“大人,事情已经明了。”
“这群妓女口口声声说自己拿了钱入干股,却连一张字据都拿不出来,岂能当真?”
赵四又开始喊冤,咚咚磕了两个头,哭道:
“大人啊,我确实和这个叫云儿的妓女睡过几次,可绝没到收她们钱的地步。”
“这婊子前些天说怀了我的孩子,非得让我给她赎身……可上过她的人比街上跑的马还多,我怎肯被她用肚子敲诈?
“这婊子瞧我不上套,就出此下策将我告上公堂……”
“你颠倒黑白!”
云儿虚弱的脸气得越发惨白,昭昭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了句放宽心。
师爷与赵四对视一眼,一唱一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