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没有理他,一边为蓝嫣把脉,一边说,“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是第一次做爹吧,养孩子要耐心也要细心,不是给口吃的就行了。”
老大夫瞧见蓝嫣脖子上带着淤青,衣裳还带着土,本就不大点孩子,此时还生着病。
老大夫有心劝诫薛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不是看这孩子与你一脉相承,老朽还以为这孩子是你捡来的,太不上心了。”
薛洋:这孩子虽不是捡来的,但却是突然出现的。
老大夫的手依旧放在蓝嫣脉搏上,“唉...这么小的孩子极易生病,稍不注意就会夭折,若此番有惊无险,少年人以后可要注意了。”
老大夫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薛洋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不曾对大夫恶言相向,原因很简单,这个老大夫曾在十年前给薛洋看过左手,小拇指的伤口也是他处理的。
施针结束后,老大夫并没有开药,只是交待薛洋,“孩子太小,若是退热不必喝药,但饮食起居要更加悉心,其次..今日回去后,若高热反复可暂用烈酒擦拭四肢关节内侧为其降温,无效的话可再来寻老朽。”
留下诊金,薛洋带着蓝嫣离开和安堂。
临走时,他回望着医馆的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见他回头,对着薛洋轻轻点头,便继续为其他病人继续看诊。
此时,薛洋的身上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散漫不屑,褪去这些,他那清俊冷淡的眉眼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这个大夫当年也是这般对待他的,他当时疼的就要死过去了,老大夫恰好路过,见状立刻吩咐药童把他背回医馆。
也是这样一边帮他止血处理伤口,一边嘴上念叨着,“这也不知道什么人如此狠心,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竟然也能下得去手。唉...丧良心啊。”
时隔多年,若非今日出现在这里,这段早已封存的记忆将会被他彻底遗忘。
薛洋抱着孩子,对着医馆内躬身行了一礼。
好多话他都没听过,也没人对他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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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带着蓝嫣找到一家客栈。
客栈的伙计忙带着他去了二楼的客房。
进房间后,他俯身把孩子放在床铺上,正准备起身时,发现他的衣襟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