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褴褛国王与图尔卡·阿拉卡诺的对话后世所知不多,偶有只言片语也大多被证实是被某些乡间愚昧农夫老妪流传出来的,学者们在特意走访了大部分的相关地区的人员后,将之视为不过是人们对未知的迷信与恐惧,就像大人们在你睡前专门给你讲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神秘又迷人的睡前故事。
不过,在某些地区,关于日后被我们称之为圣辉之主,至邃之日,三权冠之王和至高的伊斯米尔的神秘存在的确成为了继九圣灵后的主要信仰,并大为盛行。
这也让专门研究这一时期的学者们感到极度好奇与兴奋,他们孜孜不倦地想要找出关于那位的存在在泰姆瑞尔曾存在过的痕迹,并想要弄清楚,这位伟大的神祇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在我们的历史中留下了如此强烈的痕迹。
不过,一切就像我们对于这位神秘的大人的印象,关于图尔卡·阿拉卡诺的一切都仿佛陷入深深的迷雾中,即使最博学的研究者穷尽一生,也不过是挖掘出了他那波澜壮阔的传奇中的渺小部分。而这也是他最令人着迷的一点。
据说,虽然褴褛国王的希望注定会落空。可彼时他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对他的人民的责任与爱迫使他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可能会招引某些不可知的可怕后果,但他还是来了,并带来了一小支军队。
迈德纳奇的措辞与态度是如此的卑微,根本不像是一个才统治了边塞领的强势人物,“我听说了一些奇怪的流言……”
“哦?”
眼前这个强大的、神秘的、令人感到恐惧的……强大存在的表情就像迈德纳奇听说的那些位于更高域面的诸神及迪德拉王子一样,冷漠及……傲慢。
“有人说,”一股怒气在迈德纳奇的心中迸发,他的手指被自己捏得苍白,因为这样他才能让自己避免说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话来,“死者复活了!唔,虽然精通死灵法术的大术师确实能召唤出某些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但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真正的复活是像尼瑞瓦因那样的王者归来,是像不死之王武夫哈斯那样的肉躯重生,是曼尼马克的强大魔法与欺骗众神的惊天谋划……”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图尔卡打断他,“我确实听说过你的名字,也让这里的老板招待了突如其来的客人,但这仅仅出于尊重。或许我会和朋友在阳光和煦的下午与朋友在林荫下畅谈,可你不觉得我们谈论的东西过于缥缈了吗?生与死?”他做了一个同样不大优雅的动作,他挑了挑眉,“你确定?”
迈德纳奇悚然一惊,被怒火动摇的心如同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通透,他啊了一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久久无语。只见一双散发着无穷威严的锐利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说出的话如天际最寒冷的冰风。
“注意了!你想说的东西涉及了你所不了解的领域,这份傲慢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褴褛国王的脸色阵青阵白,怒气与恐惧同时填满了他的内心,他紧张地摁住了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戒指里附着一个强大的法术。而且只要他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士兵就会冲进来。这里面有来自石爪部族的乌鸦鬼婆,有来自怒掌部族的守望者及来自塑骨部族的荆棘之心。他们是瑞驰人中最为强大的职业者,是最冷酷的战士和术师。
但每当他看到眼前之人那宛若神灵般威严的眼睛,迈德纳奇又畏缩了。
“我知晓你的来意,人类,”这里,眼前之人用了一个令迈德纳奇感到悚惧无比的词,“你们用自己的标准来决定诸神应该祝福什么人,但却不知道你们要求的是你们从未明白的奇迹!”
“更不用说,你和你的爪牙就这样无礼的闯进来,闯进我在这个世界的……好吧,无论是什么,”他说:“但你无视我的好意与威严——”
“不!我没有……”迈德纳奇恐惧到差点咬到舌头,但是随着眼前这名强大存在的突然怒喝,一道光就像太阳骤升般出现在房间里,潮汐般波涛汹涌的刺痛了迈德纳奇的眼睛。
“别撒谎!”
一股令所有人感到绝望的庞大魔力笼罩住了客栈内外。迈德纳奇绝望的掐动手指,想要施展一个反制的法术,却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下意识的,迈德纳奇喊出了他的神的名号。
“人类的祷告竟然变成讨价还价的工具!”光中,一个声音嘲讽地说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向诸神奢望关于死亡的赦免!”
这一刻迈德纳奇为图尔卡·阿拉卡诺的发言感到震惊,他自认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这么清晰的将人类的贪婪、愚昧及诸神的冷漠、傲慢统一得那么和谐,但这言语仿佛拥有某种奇异的魔力,令他整个人如雷灌顶般的战栗了一下。
“神永远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神会赐予你做出正确决定的智慧和坚持到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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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穆鲁哈和哈什拉修忐忑不安地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酒馆,犹疑着是否还要继续。高精灵的法术盘桓在他们心头,他们魂不守舍的一遍又一遍的搬运着尸体,马车吱呀的车轴声是他们中唯一的声音。工作是如此的繁重,直到这天彻底过去,黎明前最后时刻,才终于得以停下——别误会,尸体远未清理干净,但老爷们到底没彻底泯灭人性,交班的人来了,他们接替了奥穆鲁哈和哈什拉修的工作,直到下一个班替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