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那假如韩王叫你杀我爹,你会......”季清欢问的艰难。
现在才想起来问?
季清欢,你蠢的可以。
韩枭冷笑着说:“我若是听父王的话,季沧海会死在匈奴手里、死在京城、死在来西夏的船上、死在金陵江、死于叛徒的酥骨醉,他有十条命也早化成白骨了,而上述的任何一条,都脏不了南部的名声。”
季家破烂漏风的这两年里,他父王有许多机会能杀了季沧海。
是韩枭一次都没照做过。
“你....”季清欢愣住。
原来韩枭早就做出选择,并一次次放过他老爹。
而他还在纠结于——
要不要违背父令饶恕韩问天。
在两个人的感情里,韩枭似乎做什么都比他快一步。
告诉家里人、勇敢追来西夏、爱屋及乌、立志打破一面墙的规划未来。
韩枭每一步都像是榜样,他在教季清欢该怎么做,想让季清欢学着他、与他齐步并进,完成两人能够在一起的终极目标。
可季清欢一条都不学。
他又笨又蠢又愚孝,优柔寡断不停纠结,满心满眼都是季家人。
才让韩枭的处境一次比一次尴尬。
哪怕死后重生。
也又陷入尴尬境地!
“...可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家的仇怨早晚要有个结论,那就等于,我爹和你父王必须...”季清欢顿了顿,把‘必须死一个’换掉,“必须有一个会败。”
所以他纠结啊。
他自然想让他老爹活着,让他老爹战胜韩王。
极致的压力感袭来,季清欢低头说了句很不是人的话:“韩王从前待你也不算好,我以后会待你很好.....”
“哈哈,”韩枭听得脑袋嗡的一下,直接气的笑出声来。
心跳如咚鼓似的要炸!
“所以你叫我不要在意我亲生父亲的死活,因为你以后有可能会对我很好,啊?”
季清欢:“......”
很窘迫。
因为他自己也发觉自己说的话离谱。
哪来的自信敢说这种话。
“季少主,季小王爷,你能对我好到哪儿去?我们现在上马,你去告诉季沧海你喜欢我,往后要跟我过一辈子,你敢不敢?”韩枭要被折磨疯了。
“......”
“就你这种能被我一眼看透的脾性,还想诓我玩‘杀父留子’的伎俩,季清欢,你到底懂不懂我每次看透你想哄骗我的时候,我有多恨你?”韩枭被气的心脏疼。
他真的心脏疼!
季清欢眼眶和脸颊一起,红的好像要滴血:“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逼我呢,你总在逼我做选择。”
“我逼着你你都这样纠结.....”
韩枭有句话已经重复过几次,这次又说。
“要是拿不定主意干脆你就放过我,这么为难就不要跟我在一起了,好不好?”
“...不好。”季清欢摇头。
他呼吸都在颤抖,紧紧抓着韩枭的袖子不放。
不能放。
既要又要,什么都想要。
“......”
“你没意思极了,真的....”韩枭猛的推开季清欢,一把扯下手腕上戴着的木牌,替他做决定。
旁边就是水潭。
扬手——
“韩枭!”季清欢往前追了几步。
但并不能阻止木牌被丢进那清澈见底的水潭里。
被丢掉了。
“木牌....”等他再回头时。
看见韩枭翻身上马,盯着缰绳语调冷厉的跟他说。
“断了,我要跟你断,如果敢再纠缠,我就直接将你我的事告诉季沧海,我说到做到。”
“驾!”韩枭说完就策马离开,头也不回。
天地很大,他不想要季清欢了。
要不起。
“......”
“噗通。”是季清欢毫不犹豫跳进水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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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要捡回小木牌。
韩枭就会回来。
华生追着他家殿下骑马跑远,墨鱼觉得纳闷儿,骑行到水潭边却没看到少主身影,正找着周围。
他就惊悚望见——
“少主!”
西夏这种清澈见底的水潭,实际比季清欢预估的深很多。
一潜下去才发现足有七八米的深度,潭水在夏季也冰凉刺骨,足够将人冻的手脚发麻。
季清欢溺水了。
当被墨鱼从水潭里拖出来的时候,他平躺在潭边,眼前晕眩发黑的望着天空,嘴里大口大口呕出潭水,耳道嗡鸣的都听不见墨鱼呼喊他。
唯有掌心,还死死攥着那块小木牌。
可是韩枭没回来。
韩枭不要他了。
这次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在清醒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