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
季清欢听人报上名讳连忙迎上,小心着弯腰搀扶。
“您就是我钱串子叔?快起来。”
“哎,”钱如意满脸都是疲惫之色,单手护着腰间行囊,左臂衣袖还血淋淋的跟肉糊在一块儿,他盯着季清欢的脸,嗓音都在颤抖。
“送到了,送到了.....”
他还以为此生都见不着季家人了。
“您怎么会伤成这样?”季清欢看着眼前老将的手臂,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把人扶到软榻坐下,倒了杯茶水出来。
再从旁边水盆里拧了一条湿帕子,顺手把药箱也拎过来摆在矮桌上,好一通忙活直接先给老将包扎伤口。
夜行衣的衣袖被季清欢剪开,里头有三道深深的剑伤都挨着,肉都砍烂了。
季清欢皱着眉:“您忍着点儿。”
就着烛火。
“不怕疼,”钱将军险些垂泪的叹了口气,“能活着见到你真是.....”
“......”
那夜偷走遗诏后。
虽然有张沛他们引开赵卓的追兵,但他偷走的东西实在太紧要!
赵卓不止派了一队亲兵追杀他。
那是深夜,钱如意骑着马往山脉逃去。
当时他腿部已然中箭,夜色又深沉,便没注意、也没时间注意从他鞋底滴落的血珠。
那些血珠落在林间路上。
被赵卓的亲兵沿着血线一路追踪,多番围剿!
此后的大半个月。
他每天都是九死一生的胡乱窜逃,根本没地方可去,躲都躲不及,甚至连找个驿站想传信都险些被捉住。
更别提歇马、吃饭和住旅店。
就这么没吃没喝、东躲西藏了大半个月,直到前几日听说季家夺下袁州城,把控住京军,赵卓弃城而逃了。
他这才持有半信半疑的心绪,匆匆调转方向往袁州赶!
可身后的赵卓亲兵们好似是接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