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欢驻足看着眼前软榻,冷冽眸底闪过一抹很矛盾的软意,不由自主放轻呼吸。
有些纠葛就是难以理清。
比如刚才在席间。
他望见老爹因为中毒而枯黄的脸庞。
那个瞬间,心里是恼恨韩王的,也连带着对韩枭平添疏离和怨怼,想着再见面时不给韩枭好脸色看,不叫韩枭好过。
可是......
韩枭又做错了什么呢。
譬如现在,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子离家万里,躲在屋子里吃糕点果腹,喝着沏出一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窝在软榻里,膝盖硌到桌腿了都能睡着。
他没地方去,隔壁全是赵卓的人。
把暗卫都派出去了自己掌心又有伤,暂时保护不了自己。
就这么吃没吃的,喝没喝的。
连睡觉都不踏实。
如此画面摆在季清欢眼前。
让他怎么再因韩王的恶行来迁怒韩枭?
会于心不忍。
但——
老爹中毒后也很痛苦。
他跟韩枭亲近,就是对不起老爹。
站了半晌,季清欢皱眉,抹掉想拿毯子帮韩枭盖上的念头,找出换洗衣物就从软榻边离开,用这种小事表明不对韩枭好。
踩着脚下的短毛地毯,把脚步放到最轻的往浴间走去。
而他走开之后。
躺在软榻里从他进门时就醒了的韩枭,睁开眼睛。
小主,
静静注视这道轻脚慢行的背影。
知道季清欢这是心疼他,不吵他睡觉。
“唉,”韩枭叹着气无奈笑了笑。
“这么容易心软,你这些年得受多少累?笨蛋季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