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是不管太子,家里现在还是好好的。
老爹执意效忠旧主的后果是家破人亡,这条路真的值得走吗。
若是为百姓,为了全当初的君臣情谊。
那送太子到西夏就仁至义尽了吧。
为什么还非要强迫他们对太子恭恭敬敬?
对这个满嘴喷粪的蠢货,恭恭敬敬!
相比起儿子脸上肉眼可见的愤怒,季沧海表情要沉稳的多。
他紧紧攥着儿子手腕,转头朝高位说:“多谢王爷今晚设宴款待,我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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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韩王一拍桌面,语气遗憾的说季沧海。
“你这老将真是没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冥顽不灵,就是个三头驴都拽不回来的死犟脑筋,走吧走吧。”
这是骂季沧海到这个地步还要效忠皇室。
就是死倔啊。
“......”
季家一行人离开宫宴,往春荣殿回。
刚走出宫宴殿门,季清欢就别扭的挣脱手腕,红着眼不叫老爹搂他。
这个顽固愚忠的臭老头儿。
他快气炸了。
*
“将军,元儿还小,你得慢慢的说,那孩子有气性也难免!我们哥儿几个听了都险些弄死太子......”
“是啊将军,太子那话说的叫人心寒。”
“照我说,咱也未必只一条路......”
“行了!”季沧海在走廊里打断老弟兄们的话,摆摆手,“都回去歇下吧,我去哄哄阿元。”
“唉。”
“......”
屋里。
季清欢把发冠扯下来丢桌上,找了个床榻旁边铺着地毯的位置,盘膝坐下。
在灯烛昏黄光线里,清俊脸庞气的稍鼓起来。
“欢欢儿?”季老爹开门走进来,一眼没看着就喊人。
不理你。
季清欢抿着唇不吭声,窝在那儿生闷气。
“哎呀你看你,多大了还往地上坐,来,”季沧海走到茶桌边,他们回来的时候桌上就有小厮沏好茶了,“坐过来说,儿子?”
角落那少年盘膝坐地还低着头,马尾辫儿都丧气的垂着。
从耷拉的头发丝儿都能看出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