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的亵裤边缘肚脐底下,有一条被匈奴划出的新鲜刀伤!
手掌长的刀伤不久前被他拿剑柄戳过。
韩枭就是故意戳的,想看季清欢翻脸跟他动手。
不过季清欢当时跟木头人似的。
他故意拿剑柄戳伤口都还是不吭声,很没意思,就没再继续戳。
只是刀伤太新,剑柄随意碰两下就又泌了些血珠。
“....世子,放过我吧.....”季清欢哆嗦着喊。
在庭院里跪着的他此刻没觉得伤口疼,还有心思故意求饶,给韩枭的怒火添把柴。
极致低温里,他伤口附近的血珠都被冻成红霜了。
看着就像往洁白绸布上扔了一根红线。
他素来是能忍疼的,感受不大。
就只觉得冷。
好冷。
求饶的话果真惹怒韩枭,韩枭几乎要从软榻上蹦起来。
“你再敢求饶,我就叫你跪死在外头,闭嘴,闭嘴!”
“......”季清欢唇角僵硬的勾了勾。
他极力遏制着不叫自己发抖,但被绑在身后的几根手指始终颤个不停。
鸦羽长睫没多久就挂出一层雪霜,鼻尖也冻红了。
英气俊美的脸庞愈发煞白,唇瓣也苍白到毫无血色,并且隐约发紫。
终于,季清欢连胸膛都开始颤。
“自己找罪受,活该!贱狗,那几根麻绳能捆住你?自己不愿意挣开,你就跪!冻死你个废物!该死的东西!”
韩枭趴在窗口连声唾骂,也被凉风吹的打了个寒颤。
但他骂完就咬着牙闭嘴了,眸色阴鸷的望着那道跪地身影。
心说,为什么还不挣脱?
这十几年里季清欢样样都得拔尖儿,总害的他被父王训斥不够好,比不过季沧海的儿子,叫他心里憋屈多年。
今晚季清欢可算落他手里了。
他想看看多年的死对头是何等出色,好预谋将这人从骨子里彻底打败,碾压到脚底下,竟有这么难?
世上真有宁愿活活冻死,都不叫他如意的歹毒废物。
简直脑子有病!
争锋十几年第一次见面的死对头,是头又蠢又笨还死心眼儿的倔驴。
韩枭隔着窗台在心底骂人,隐约开始皱眉。
.....真的还不挣脱?
这种天气,跪在那儿跟受刑没什么区别。
庭院昏黄烛光里,他看不清季清欢的脸。
只能看到那件单薄白衫在寒风里颤抖,不停的打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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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人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该死的,季清欢是真想一声不吭冻死在这里?
他俩之间那个约定还没履行,绝不能让季清欢死掉。
韩枭烦得很,十几年来就只有院里那人能叫他吃瘪,没想到今时今日,他还是被这歹毒的东西压制着。
最终,一道忍无可忍的嗓音划破庭院寂静——
“喂,你别死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