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走上前来,一刀割破了官军的喉咙。
他的瞳孔陡然瞪大,在黑暗之中,那眼白过于显眼了,气管的断裂令他有些愕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致命伤所带来的恐惧是真实的。
官军捂着脖子,手掌里全是黏腻的液体,他想到光里去,看清楚是不是血。
然而,一转身,便发现自己的同伴们也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还有两個人大叫着,被空气拖进了黑暗之中,没了声音。
官军走了两步,张着嘴要喊,却只发出嘶嘶声,脸变得铁青,本能的呼吸动作却没法让肺进去一丁点空气。
随后,卡车引擎声掩盖了雨声,径直朝他撞了过来,十二步,十一步,越来越近,但他早已无力躲开。
官军被撵倒在泥地上,前轮从大腿内侧一路碾上去,轧碎了胯骨和肚子里的内脏,屎和直肠从创口喷了出来,在迷彩裤里团成温热湿臭的一坨。
接着,轮子又碾碎了他的胸骨,一直碾到他的脸上才停下。
一个流民女人下了车,她衣衫褴褛,面无表情,背后背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官军们全都死了,他们的尸体散发出红色的血蒸汽,随后,全都涌向了威天阳。
他趴在地上,被动的吸收着这些血气,就像在那地下通道里做过的那样。
随着血蒸汽不断的吸收,他的饥饿感、疲乏感、疼痛、低落的情绪,全都恢复了,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甚至是那骸骨状态的左小腿和右前臂,也都慢慢恢复到皮包骨的状态。
再明显不过了……
死去的人,就是自己的养分。
大群流民矗立在车灯前,就像一个个鬼祟的影子。
威天阳来到大叔面前,见他手里的匕首并未染血。
“兑现伱的诺言吧。”大叔道。
“你们……在哪里?”威天阳问道。
所有流民此时全都面朝军车驶来的方向,抬起手指向那遥远的黑暗。
威天阳点了点头。
大叔一语不发,带着所有流民朝着北边走去,走进那黑夜中,一大群人沉默着离去,连脚印都没留下。
威天阳目送他们消失,随后,搜了搜这一车官军们的尸体。
他们装备着RPD和AK74,这种上上个世纪的老枪,每个人的装备也都挺简陋,没有防弹衣,没有头盔,只穿着泥灰色的迷彩服与简易弹挂。
威天阳搜到了一个水壶,打开来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口腔里却辣的厉害,低头就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