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装修么?”罗浩疑惑的看着那些眼。
分布的很不规则,不像是要装修的样子。
“呃,那是枪眼,不是要装修。”杨今思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和罗浩解释才能说明白。
罗浩恍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进门,一股子日式风洋溢出来。
面子上还是日式,但罗浩一想到火爆三文鱼就觉得好笑。
仿制的能把正宗的打败,罗浩对这事儿也不意外。他记得柴老板说飞鹰刀片,当年改开后魔都一家公司在做,后来正宗的进到国内,发现质量不行,国内飞鹰怕影响销路,直接把美国飞鹰给收购了。
当然,罗浩高度怀疑这是老板开个玩笑。
这时候不是饭点,灯光有些幽暗。
“罗教授,这就是巴尔的摩最火的日式料理。”杨今思颇为骄傲的说道,“我就想着咱祖国能富强,然后有朝一日我在本州岛的废墟上建日式料理,这都是咱中华文明的传承!”
“……”
罗浩品咂了一下,认为杨今思比陈勇还要极端。
难道出国之后人会变?
自己看见的巴尔的摩似乎还好,而且有杨今思杨老板在,自己这几天吃蛋炒饭也能过。
不至于,不至于。
罗浩心里想到。
没人迎出来,杨今思有些不高兴,他大喊道,“嘛呢?”
“老板,三子病了。”一个人急匆匆的出来。
“嗯?什么病?”
“摸着右下腹疼,应该是阑尾炎。”那个年轻人说道,“我去找个哥们,让他去零元购点药。”
杨今思点点头。
不都是零元购奢侈品么?这些事儿罗浩在短视频平台上看过。
怎么连药品都零元购?
“罗教授,这面药品需要处方,很麻烦。人是走线来的,黑身份。”杨今思解释了一句,走进后屋。
屋子不大,但有扇窗户,还算是透气。
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但他抱肚子的动作很古怪,罗浩清楚这是按压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疼的受不了。
不碰也难受,总之就是坐立不安、热锅上的蚂蚁。
“三儿,你疼多久了?”
“两天,前面吃止疼药来着。”有人帮他回答。
“瞎胡闹,不是三令五申跟你说不能随便吃止疼药么!你要像外面的老黑似的变成行尸走肉?!”杨今思训斥道。
他一边骂着,一边开始联系。
“杨哥,联系医院?”罗浩问道。
杨今思一怔,眼睛盯着罗浩,“罗教授,能不能麻烦您?”
“我是没问题,但无菌环境还是……”
“害,妈祖让我出国的时候,我见到的都是在家做阑尾炎。”
炕头阑尾切除么?
倒也不是不行。
罗浩沉吟。
“罗教授,借一步说话。”杨今思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
这话有点夸张,没那么迫切,但罗浩在杨今思的眼睛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杨哥,您说。”
“罗教授,他们是黑户,走线来的,护照都撕了。我看他流浪怪可怜的,把他留在餐馆里干点活。医院,肯定去不起。约翰·霍普金斯就在旁边,进去就是十万刀,我有医保才敢去,他一个黑户,别想了。”
“要是我不在呢?”
“这面有黑诊所,条件根本达不到无菌,水平也就那么回事,肯定不如您就是了。”
“我……”
“娄老板说了,您是天才。”杨今思像娄老板一样,习惯性的搓着手,“罗教授,您还在倒时差,身子累么?不用担心医疗纠纷,死了就是他命不好。”
罗浩叹了口气。
不过选择走线,那是中年男人自己选的生活,怨不得别人。
与其让黑诊所做,自己动手更安全。
“行啊,我不累,有东西么?”
“什么东西?”杨今思一怔,随即拍脑袋,“你看我,做手术的东西是吧,要消毒,我让孩儿们去黑诊所要。抗生素要等等,零元购得一个小时左右。”
零元购。
罗浩哭笑不得。
不过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习惯,罗浩就不是个愿意管闲事儿的人,他只是点了点头。
Ai辅助诊断已经给出确定诊断,罗浩又谨慎的查了查体,确定是急性阑尾炎。
见有医生在,其他员工很兴奋,只是罗浩看着年轻,大家都有所保留。
半个小时后,有人拖着个箱子赶回来。
和箱子一起的还有一些简陋的消毒物品和一次性手套。
不过看手套上的标签,罗浩知道应该来自零元购。
真是强大啊!罗浩心里感慨着。
把患者摆好体位,罗浩把屋子里的人都撵出去,只留下杨今思,随后开始消毒。
罗浩是正经科班出身,他上学的时候国内医疗条件已经好了起来,呼吸机、监护仪、透析的设备以至于核磁、ct都不罕见。
所以罗浩从来没试过做传说中的炕头阑尾炎。
虽说如此,压抑住心里的跃跃欲试,罗浩谨慎的消好毒,随后铺置无菌单。
安装刀片,阳光下刀锋雪亮。
没有无影灯,没有器械护士,没有助手。
这一切都带着新鲜感。
刀落下,血光出现,罗浩小心的用纱布盖上切口,开始止血。
好在无论是刀片还是纱布,亦或是麻醉药、注射器都是零元购来的,属于正品,罗浩不用担心。
杨今思本来也有点担心,毕竟罗浩太年轻。
可当他看见罗浩左手拿着止血钳子掐住一根皮下小动脉,另外一只手开始单手打结并且在自己没看清的瞬间完成操作,随即右手小拇指一划,线剪子变魔术一样出现,把止血的线剪断。
光是这一幕就让杨今思目瞪口呆。
手术做的跟变魔术一样,难怪挖煤那个老板如此推崇。
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