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要谢的!”陈辛的眼圈一红,“要谢的岂止这个呢?这回,白天在院门口儿的时候,我是真做不了这个镇主了。我对不起乡亲们,有眼无珠,供奉了赵奇这个祸害,我那是之前听说然山派……”
“啊,然山派是好的。赵奇和赵傀这两个,原本是临时拜入然山山门的,这也不能怪你,我还不是要寻机才能动手。”
“是是……我是说,仙师,你今天那几句话真是,唉,大恩不言谢,仙师往后要什么,我倾家荡产也要供奉上来的!”
“好啦。”李无相抓着他的肩,把他的背掰直了,“我不是赵奇,没什么想要的,你也用不着对我这样,一起吃吃饭喝喝茶挺好的。但你师父的伤倒是需要点东西——帮我把灶房收拾收拾,改成间屋子吧,他还要在镇上再待几天。”
陈辛往屋子里看了看,迟疑好一会儿:“他……”
“记起你来了,之前不方便相认。等他伤好了我叫你来看他,现在他需要静养,我得给他疗伤。”
“好,我们这就动手!”
只花了半个时辰,灶房里面的就全拆了,又流水一般送来各式家用——一张床,看着原本是陈家在用的,现拆的。又有零零碎碎各种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换洗衣裳,还藏了些银钱。李无相指挥他们把床安置在灶房里,等再把东西归置好,已又过去三刻钟了。
陈辛走时千叮万嘱,叹气说自己师父住了新收拾出来的灶房,李仙师你却没有清净的地方了,要不要把旁边的宅院也给收拾一下,李无相就哄他几句,给送走了。
等门外脚步声远去,他才舒舒服服地在灶房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试试被子,抱了另外一床走到柴房去看曾剑秋。他叫薛宝瓶一起捡些细柴枝子铺一层,又用稻草铺一层,然后垫上被褥。把他放上去之后,再掀开眼皮、探探脉搏、听听心跳。
依着他的经验,把现在的曾剑秋当成个普通人的话,身体其实勉强算是健康,李无相猜测或许是因为青春寿元耗尽之类,又牵扯了体内气机,搞得他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