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标前日处理完政务的时候,心血来潮跑去了六部转了转。按理说这个时辰,六部官员都已经各自回府了,但是他却看到户部里面还有着一丝光亮。带着好奇,朱标便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官员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简单的菜肴,看样子是准备吃饭。
看到朱标走进来,官员顿时一惊,立刻拜下。
朱标看了桌子上的饭菜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摆摆手便让他起来。
指着桌上的饭菜问道:“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怎么准备在衙门里吃饭?”
“回殿下话,下官,下官没有地方可去。”官员吞吞吐吐的回道。
朱标闻言一愣,怎么会没有地方可去呢?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顿时瞥见角落里一床收起来的被子。
顿时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难道,你住在这里?”
“是,下官......”好似有些难以启齿,官员只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
“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住在衙门里?”朱标追问道。
面对太子殿下的追问,官员只好如实说道:“不敢欺瞒殿下,下官赁的屋子,在三天前就已经被主家给收回去了。下官无处可去,只好搬来这衙门里。”
“为什么会收回去?”朱标又问道。
官员低着头,有些话他实在是难以启齿。不过面对太子殿下的追问,他又不得不回答。十分难为情的说道:“因为下官交不起赁屋的钱,主家自然不愿意下官继续住下去了。”
“你怎么会交不起钱?”朱标有些不信。
官员见被逼问如此,只好豁出去了,直接说道:“前几年下官赁屋每月只花一贯,可是这几年京城赁屋价格暴涨。现在就下官曾经住过的屋子,一月需要三贯。下官是正八品提举,月俸五贯,若光是赁屋就花去三贯,那下官每月光是吃饭都不够,下官实在是承受不起,只好住到这衙门里来了。”
官员苦笑一声,自我安慰道:“其实住进来也好,这样一来下官每月就能够省下三贯钱,托人带回去扯几尺布,给孩子做几身衣衫也好......”
......
韩度听着朱标说的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可是韩度却是伸出无名指,自顾自的挖着自己的耳朵,好似这些朱标的这些话,让自己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韩度忽然听到朱标的声音没了,还以为他总算是啰嗦完了。不由得放下手指,满脸高兴的抬头,正好对上朱标有些愤怒的面孔。
见被朱标给抓了个正着,韩度也没有认错,而是抱怨着说道:“俸禄是皇上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话,殿下应该说给皇上听才是。”
朱标也知道此事的确是和韩度五关,脸上的怒容散去,叹息一声,道:“孤从来没有想过,官员的生活会这么困难。你说为什么这赁屋的钱会涨的这么快?这才几年而已,都从一贯涨到三贯了。”
韩度眼帘低垂没有吭声,想要躲着朱标。
可是朱标却直勾勾的看着韩度,等了片刻没有回应,还开口问道:“韩度,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