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神情一凝,连忙和熊莳一起赶去。
边走韩度边思绪纷飞,在想一个问题,徐尚书来干什么?
说起来,韩度就任宝钞提举司提举之后,按照官场惯例他就应该主动前去拜访他的顶头上司。
能不能够见到,那是两说。
一般情况来讲,像韩度这样的八品小官,是见不到尚书大人的。
但是这主动拜访的姿态,必须要做出来。
正应了那句话,“谁向上司随礼了,上司或许记不到,但是谁没有随礼,上司肯定是记得一清二楚。”
但当时韩度只是戴罪立功,老爹和弟弟都还被关在牢里,就连他身上也是背着罪责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老朱丢入大牢,然后全家砍头。
这样的情况下,他一门心思的都是制作出新宝钞,先保住性命再说,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拜访户部尚书?
从常理上来说,韩度的确是有着困难,但这不能成为他目无上官的理由。
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韩度心里浮起忧虑。
一跨进门,韩度就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老人,一身朱红官服,正在坐在韩度的主位上。
两鬓斑白,脸上沟壑纵横,沟壑当中好似流淌过波澜壮阔的岁月长河。
“下官韩度,拜见尚书大人。下官未能主动拜见,还劳烦大人亲临,还请恕罪。”韩度一进门就快步上前拜下,因为原本他就有失礼之处,所以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无妨。”徐辉呵呵笑道,示意韩度起来。
“谢大人宽宏。”韩度看不出来徐辉究竟有没有在意他未去拜访的事,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徐辉见韩度脸上神情紧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宽慰道:“你不用多想,老夫本来就喜好清净,早就厌烦了那些上门打扰的人,你没来老夫反而是落得清净。”
“终究是下官失了礼数。”韩度低头再次歉意的向徐尚书说道。
见徐辉挥挥手,真的没有在意这些,韩度才开口问道:“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徐辉笑容不减,看着下首的韩度,凝视了很长时间也不说话。
等到韩度都开始失去耐心,试探着问,“大人?”
徐辉这才把目光从韩度身上收了回来,随意道:“哪里有什么吩咐,老夫今天就是想要随处走走,恰巧到了你这里罢了。钞纸局你经营的很好,老夫很放心,只是往后恐怕来这里的时候不多了。”
随处走走?这话说的真是轻描淡写,但是哪里有随处走走,就走到城外来的?要知道,从户部到这里可是有着小十里的路程,闲逛也不是这个闲法。
还恰巧来到这里?虽说无巧不成书,但这也太巧了一点。巧到韩度一眼就看出来尚书大人今天是专程来他这里的,但是既然来了,尚书大人找他的原因,偏偏又没有说。
这其中的缘故,就非常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