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知道,这不过是邓奇找的留在此处查探情况的借口罢了。
可是,毒发针灸不过是她随口编来应付邓奇的借口,她既没有中毒又何来毒发之说,也不知道待会儿是否能瞒骗过邓奇的眼睛......
\"阿离......\"
没想到一直没有出声的林羽庭,声音虚弱而嘶哑的低低唤了一声。
姜若瑶不由得低眸去看他,面色苍白如纸,唇边不断的有黑血溢出,额头亦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死死的捏住,甚至有鲜血从掌心蔓延出来......
可见,这解毒之法不仅凶险万分,生生将毒逼出体内的法子只怕也会让身体承受不亚于剥筋抽骨的疼痛。
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听见林羽庭的任何声音。
面前这个人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她不敢想象的程度,姜若瑶的心间微颤,他,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非人的忍耐力......
她知道的,没有人天生就是能吃苦的,也没有人天生就能对痛苦缄默不言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磨练捶打,才能让一个人对痛苦习以为常,而至麻木。
就像她在诀宇手下讨生活的那些日子一样,每一日都要遭受那些折磨侮辱,她才会从一开始的痛哭流涕,到拼死反抗,再到失掉灵魂一样麻木的活着。
姜若瑶不知道林羽庭的过往,却在今夜的他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轻轻的问道:
\"世子,怎么了?\"
难得流露的温柔,这是林羽庭从未见过的姜若瑶,不由得愣了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答她。
\"可是太疼了?\"
见林羽庭呆愣在那里,姜若瑶心中莫名的一动,这话也就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便脱口而出了。
话一出口,姜若瑶便觉得自己心中有火烧火燎的感觉一下子就窜到了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皮都要透出点什么东西来。
这话......说的也太暧昧了些,听起来就好像自己有多关心他似的。
两个人一时间都相顾无言起来,一个沉浸在她难得温柔关心当中呆住了,一个为自己刚才不自觉的失言而不自在着。
唯一的在场的清醒人,无语的瞥了瞥这两个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出来,轻嗤道:
\"你也别太担心了,十一公主是真中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