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奴婢当时想着,那幕后之人既然能在一日之内谋害后妃、陷害王爷,必定势力非凡。因此,在封上信封之时,奴婢在信封封口处涂了薄薄的一层蜡油。”

竹息呼吸一滞,连忙道:“那信奴婢还留着,这就去取来!”

太后眸色幽邃,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春貌,“去查查,昨日那些人接触过这封信。”

春貌立即领命退了出去。

很快,孙竹息取了信封回来,她的脸色很不好,“太后,奴婢适才仔细瞧了,封口内侧的蜡油之上有两枚不同的指印,但这信是奴婢亲手打开的,理应只有奴婢的指印才对。”

太后怒极而笑,“倒是不想,哀家的身边竟然被人安插了这样多的眼线!”

孙竹息惶恐的跪下,“太后息怒,奴婢有罪,请太后责罚。”

身为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竟然让人安插了眼线进来,说破了天去,孙竹息也难辞其咎。

太后胸膛急速的起伏,肉眼可见的气狠了。

奚峤不好作壁上观,也跟着跪下,“娘娘息怒,奴婢私以为,舒贵太妃提前数年布局,竹息姑姑便是有三头四臂也难以防范啊。”

太后想起那名单上的人,心中怒气消散不少,那贱人的安插进来的钉子的确很隐秘,而且是在五年以前,即便是她,这么些年里不也从未怀疑过吗?

“起来吧,”太后眼神晦涩幽邃,“哀家已经让春貌去查昨日接触过这封信的人了。你找个借口,先将咱们宫里的眼线控制起来,小心些,勿要打草惊蛇!”

“是,奴婢这就去。”孙竹息忙退了出去。

太后敛去眼中的沉思,面带笑意的看向奚峤,“这事你做的很好,庄嫔和六阿哥那边你放心,有哀家在,没有人能伤害他们母子俩。”

“庄嫔还未痊愈,身边离不得你,你且回去安心照顾庄嫔,果郡王和莞贵人这事,哀家必给庄嫔一个满意的交待。”

奚峤惶恐,“娘娘折煞奴婢和庄嫔小主了。若没有娘娘提携,哪有奴婢和小主的今日?为娘娘做事,本就是小主和奴婢的职责和荣幸。”

太后眼露满意的神色,这春容是个好的,不骄不躁忠心不二。

奚峤带着一大堆赏赐离开后,太后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他叫来孙竹息,“去圆明园查老十七那事的人回来没有?”

“回太后,人已经回来了,就在殿外等着。”

太后当即就让人进来问话。

查,自然是查不到任何端倪的。

整件事几乎没有任何纰漏,除了香炉里残余的那一团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