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从医院探望奶奶回来那天，林之鹿跟他并肩而立，看着摇椅秋千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

他当时看到了这新置办的摇椅秋千，还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只是他当时一心只想着明天是余雪薇的接风宴，却忘记了明天也是林之鹿的生日。

又想起民政局门口，她的质问：为什么偏偏是生日这天，怎么能忘记？

这些记忆，又将季煜涵的不堪凌迟了一遍，往日的体面不在，现在的季煜涵像个颓败的酒徒，一口一口的苦酒从口中入，一滴一滴的泪从眼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手，将微信头像换成了摇椅秋千的照片。

从白天到黑夜，他一直窝在林之鹿的书房里，没曾挪步。

也没开灯，任凭黑夜笼罩他的颓败。

任凭回忆将他吞没，撕碎。

直到黑暗里，手机收到季清清发来的视频。

【季清清：哥，林之鹿又到会所玩疯了，你也不管管她！】

季煜涵从视频里看到了林之鹿，很陌生的欢快肆意的模样。

在酒吧唱歌跳舞的林之鹿，打扮得很漂亮，像林间仙子。

可是这么可爱的小鹿，从他心间逃走，再不肯撞入他怀。

季煜涵看得出神，将视频反复播放了好多遍，才想起问季清清

【季煜涵：这是哪里？】

【季清清：夜澜庭会所酒吧大厅，哥是要去抓嫂子回家？】

季煜涵没管季清清的话，忽的从黑暗里站起身走出去，打车去了夜澜庭会所。

他想马上见到林之鹿！

告诉她，他们可以一起弥补她的生日愿望，他们可以一起在缀满星星的摇椅下荡漾。

季煜涵给林之鹿发去微信：

【你在哪里？】

①②引用自歌手魏如萱《HAVE A NICE DAY》

③引用自阿桑《一直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