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颐浩还在那里慷慨陈词,姚兴却急了,因为折可求已经领兵渡过漳水攻来,大名府那边说不定还会有梁山兵马闯进来,他怎么能被一个文官给堵在城里?
当即朝两个亲卫心腹使眼色,那两个心腹也装起了糊涂,吕颐浩现在只是个知州,但此前可是河北路都转运使,再进一步,那就是该升至六部尚书一级别,这样有前途的文官,岂是他两个小兵能动的?
没奈何,姚兴只得跳下马来,强行将吕颐浩推到一旁,看到上官动了手,两个心腹这才帮忙,将架在一旁。
姚兴便上马匆匆领兵出城逃命去了,气得吕颐浩大骂不止,便有个州衙押司官小心翼翼地劝说:“太守,不如尽快南下!”
吕颐浩瞪了他一眼,态度很是坚决:“吾乃相州知州,有为国家守土之责,岂能逃走?”
当初王伦攻占京东两路,逃走的官员多被朝廷贬官发配,等到河北两路丢失后,逃走的地方官员,朝廷已经不再过问,因为逃跑的官员实在太多了,若要全部贬官,该安置在哪里?官场盘根错节,这件事当真不好办!
朝廷的不作为,就让许多地方官员不再死守,梁山军攻夺河东路,许多知州、知县要么提前逃走,要么直接投降,反正不管怎么做,朝廷也不会苛责。
吕颐浩当即就要组织城中青壮守卫城池,但朝廷放在相州北部的数支禁军纷纷南逃,引得城内人心浮动,折可求渡过漳水后突然发现,这一路上竟然根本没有阻兵,当即迅速向安阳县杀来。
于是姚兴逃走的第二天早上,仅仅过去一个晚上,折可求就领本州兵马出现在了安阳县城北,又过了半天,王伦带着两营骑兵再次杀了回来。
吕颐浩手下仓促之间聚了三四千人,但真正算是士兵的,只有一千余人,就是全部摆在城头,每个士兵要防守数丈的城墙,还怎么打?
不管怎样,吕颐浩都不肯让梁山轻易得了城池,他不断鼓励官兵和青壮,来回在城墙巡视,又组织城中的健壮妇女做饭、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