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康不想兄妹俩因此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便略作安慰道。
“可是张师父,我……我还是害死了他啊!”十二岁的朱慈烺再度流下泪水。
张世康见状当即怒道:
“他已经死了,你再悔恨也已经无济于事。
你能够做的,只能是避免这种傻逼行为再次发生。
你现在是储君,可日后却是大明的天子。
你更应该明白,此时犯下的错误,只是死了一个人,可若是你当了天子犯了错误,死的便是千千万万的人!”
张世康双手放在朱慈烺的肩头,几乎是用最严厉的口吻对朱慈烺道。
朱慈烺看着张世康,咬着牙忍住了泪水,狠狠的点了点头。
坤仪公主掏出了自己的手帕,小心的帮着兄长擦拭,朱慈烺终于恢复了精神。
“如果那个小子的死,能让你悟到些道理,那对于天下百姓而言,他就是立了功。
得了,别想此事了,走吧,本师父带你们去耍点好玩的。”
左右情绪都有些低落,张世康便想带兄妹俩去看看斗鸡,改善一下心情。
“张师父,您如何看待生死?”一路上,朱慈烺轻声问道。
那个小乞丐的死,刚才令他情绪崩溃,可是他看到张世康连表情都没有变,这令朱慈烺很是佩服。
“生老病死嘛,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张世康随口胡诌道。
“可您刚才见到那个小乞丐,连表情都没有,您为何可以做到如此淡定?”朱慈烺追问道。
张世康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当你看到上午还跟你有说有笑的人,一场战斗下来就全死了,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到了那时,你自然就习惯了。”
京营军目前最大的伤亡,还是一年前跟建虏的那次。
张世康几乎全程参与了京营的操练,那时候京营的兵额还不多,在京营操练那么久,张世康已经与大部分将士都认识。
可两场残酷的战斗下来,那些面孔就少了好几千。
去年南征虽然算不得凶险,但大小战斗数十场,京营总是也有伤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