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张世康又道: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想改革,总会有天大的阻力。
为什么?
就是因为所谓改革,某种意义上就是种利益再分配罢了。
那些既得利益者,怎么会拱手将自己的利益让出来呢?
他们只会说,那些东西都是他们辛苦赚来的。
他们绝不会承认,那些屁民辛苦一辈子吃不饱饭跟他们有半文钱关系。
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
两位不用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若有人指责,你们便说是本帅的军令。
一切有本帅扛着,再不济这不是还有陛下。
总之,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卢象升和孙传庭对视一眼,各自起身拱手领命。
“大帅,这些晋商虽然老巢在山西,但其大部分生意都在张家口附近的几个关口。
下官以为定有不少边镇军将跟他们有勾结,稳妥起见,应当兵分两路。”
既然已经决定领命,卢象升当即说了自己的意见。
朝臣的攻讦大抵上是弹劾,逼迫天子罢免其官职、论罪,可那些边镇将领可不会如此温和。
倘若真落实了他们的罪名,逼急了他们,远走关外投敌也并非不可能。
“具体如何做你们两个商议,目的只有一个,搞钱!”张世康浑不在意的道。
能将坑人银子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估摸着也就只有大元帅阁下了,想了想,张世康又道: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瞅咱这朝廷,只要一说要查贪,库房一准就会失火。
陛下又不傻,自然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可又能怎么样呢?证据都被他们销毁了对不对?
既然他们可以如此,我们为何不可?
本帅记得鲁圣人曾经说过,贪官奸诈,你想对付他们,就要比他们更奸诈。
我想,这就不用本帅教你们怎么做了吧?”
张世康想起后世的一个电影片段来,颇有点感同身受。
卢象升和孙传庭心中大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行动的具体事宜做了简单商议,而后便要起身去安排。
孙传庭走到大帐门口,突然却回过头来问道:
“大帅,下官有个问题,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