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河间国的那些贪官污吏与世家望族。”
“这就干系到父皇的吏制和喜好问题了,看看这些官都是什么成色吧?”
“其中有那么一部分,是父皇此前入羊为郎、入粟补官提拔上来的唯利是图之徒,还有一部分则与此前父皇在缑氏城配合公孙卿蒙蔽父皇的地方官员完全是一丘之貉。”
“这些人只听有人用儿臣命犯孤鸾煞的名头欺骗了父皇,又知儿臣的‘福星贵人’被设计出现在河间国,便立刻为了获得父皇封赏而大力配合,是否知道内情都无异于做了刺杀儿臣的帮凶。”
“他们对上欺骗蒙蔽,对下与当地世家望族联合欺压百姓,父皇手底下养了这样一群虫豸,如何能够治理好国家?”
“而且儿臣绝非危言耸听。”
“这些官员今日能配合宵小之徒欺骗父皇,成为刺杀儿臣的帮凶,那么终有一日,也同样可以成为刺杀父皇的帮凶。”
“因此这回遭遇刺杀的虽是儿臣,但本质依旧是儿臣代父皇受过。”
“毕竟这些官员,都是在父皇的领导下培养出来的……”
“噗通!”
话音未落,苏文终于再也站不住了。
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事情一定会向这个方向发展,这对父子只要见面准不会有好结果!
接下来就到了陛下大发雷霆的时候了,加上这次的僭越之嫌,太子这回作了大死,绝对不可能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结果。
“呵呵呵呵……”
苏文却莫名听到了刘彻的笑声,并非那种强压怒火的压抑笑声,也绝非蕴含杀意的冰冷笑声,甚至听出了那么一丝爽朗的感觉。
“?”
苏文偷偷抬头用余光向刘彻望去。
只见刘彻那拧成疙瘩的眉头竟不知何时已经舒展开来,脸上也并未浮现丝毫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强者俯瞰弱者的“关爱”笑容。
陛下这是气笑了?
还是气疯了?
又或是……习惯了?
“?”
刘据亦是有些奇怪,实在不明白刘彻究竟在笑個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