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整个离国,哪一个有爵位在身的人能像他这般,不仅将变脸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还让人明知道他在演戏,却也讨厌不起来。
而他这般将自己的脸皮扯下来放在地上踩,却仅仅只是为了替家中不甚成器的女儿的小小失礼进行开脱。
是担心这样的余笙会让自己对这门婚事不满吗?
难道余笙之前准备找人假成亲的事情,没有对家里提过?
陈留看着眼前倍显殷勤的南安侯,答案显而易见。
既然余笙没提,陈留自然也不会提,他自然而然的将此事略过。但既然已经窥得了景荣的担心,他还是要表个态的,“当日不过是凑巧,侯爷不必放在心上,且先前令爱已经给过报酬了。”
陈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景荣就想起余笙那不靠谱的报酬,以及自己先前的打算。
景荣的脸有些热,对待普通的商人之子傅平川,这些报酬虽不算贵重,但也实用,且能因此攀上南安侯府,对方怎么着都是赚了,但现在,救命恩人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们之前的那点儿报酬就实在是不够看了。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
景荣心中有苦难言,此时却还不得不努力补救,“王爷,不过是些吃食,哪里能抵得上王爷仗义出手的大恩?”他当初的帮扶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展呢,细说起来,可不就是几顿吃食就报了救命之恩?
想到当初在关虎山余笙大言不惭非要“以身相许”,吓得他逃之夭夭的情形,陈留笑了笑,“也不仅是这些,再说了,现在景大小姐已经是本王的未婚妻了,帮她是理所应当的。”
陈留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景荣觉得好似有道理,但又觉得好像哪里没对,然而陈留没给景荣太多时间思考,接着又道:“今日在林府将小姐带走,实属事发突然,是本王思虑不周,还望侯爷不要责怪小姐才好。”